帝君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愤怒不甘等各sè_qíng绪在他的心头涌动,他漆黑的瞳孔中火光跳跃。
“这么拖下去,你当真不怕你的那些朋友们死在鬼谷子的手中吗?”
帝君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
但这个问题等来却是徐寒的一声轻笑:“可帝君方才已经做给我看了,你同样不会放任他们活下去不是吗?”
徐寒说着,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在帝君的面前凝实,赫然便是一声白衣的徐寒。
他微笑着看着帝君,脸上不见半分的愠怒亦或者得意之色。
“况且这个世界时帝君送给在下的东西,里面的万物都是随心而动,时间也是如此,哪怕你我在这里呆上万年的光景,外面也过去了一瞬而已,只要帝君愿意,在下可以一直陪帝君待下去。”
这话说罢,眼前的景色忽的变得缥缈了起来,空间一阵扭曲,在一道刺眼的白芒闪过之后,徐寒与帝君再次来到了那依山傍水的茅屋前。
“新茶在下已经为帝君采好,帝君要喝上一壶否?”徐寒坐到了茅屋前的石凳上,眯着眼睛看着帝君,嘴里如此问道,手却伸出将石桌上的茶壶提起,倒上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了自己身前,一杯被他推出,放在对侧。
帝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阴翳着脸色沉默了半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瞳孔中灼热的火焰在那时熄灭。他迈步走到了徐寒的对侧,在那处坐下,伸手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而后看向徐寒问道:“你想如何?”
徐寒飒然一笑,一只黑猫在那时跳入了他的怀中,他抚摸着黑猫光滑的毛发,嘴里慢悠悠的应道:“帝君不讲规矩,但徐某却是个讲规矩的人,我想将咱们之间的买卖按照原来的价钱做下去。”
帝君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眼缝中充斥着他极力想要遮掩却如何也无法遮掩的震惊之色。徐寒的提议当然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好得让帝君不得不去怀疑,徐寒这样提议的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些什么阴谋。
毕竟此刻徐寒展露出来了能够将他遏制的实力,那二者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以帝君对这些生灵秉性的了解,不坐地起价显然不是他们怠D呐卵矍暗男旌是帝君这数以万计的年岁中,见过的最有趣的几个人之一,但帝君却依然认为他无法免俗。而他越是表现得“慷慨”,帝君便越会觉得这其中藏着猫腻。
徐寒却好似并未感受到帝君目光中的狐疑与警惕,他再次给自己慢悠悠的倒上了一杯茶水,神情悠闲的言道:“当然,帝君是个体面人,想来也会因为自己的言行而心怀愧疚,徐某的提议你自然受之有愧。”
徐寒说着,他嘴角的笑意更甚,隐约间带着一抹嘲弄的味道:“徐某是个体贴之人,自然不会忍心看着帝君如此,所以徐某想了个办法。”
帝君听到这处,心头升起了果然如此的念头,但却并不出言点破,而是冷眸看着徐寒等待着他的下文。
徐寒继续言道:“不若这样,帝君将这幅身体还给在下当做赔礼,到时候那四成帝君之力解封,咱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对半分成,帝君你看如何?”
帝君的脸色当下便是一变,他着了徐寒的道,想要脱身自然得付出些代价,而他对此也做好了准备。但他如何也想不到,徐寒提出的条件竟然苛刻到了这般地步。
“你知道的,这个条件我没办法答应你。”帝君沉眸言道,语调低沉到了极致,徐寒亦能清楚的感受到在这话出口之时,怒意亦在帝君的心头酝酿。
但徐寒却依然犹若未觉,端起了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一口,言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无法接受的条件,只有没有下定的决心。”
帝君的眸中再次燃起了火焰,他的衣衫鼓动,这方天地中的青山绿水在这股庞大的威压下开始变得扭曲与飘忽不定。
他脚下的地面开始碎裂,数丈宽的裂纹自他脚下生出,朝着四周蔓延开来,院子中的篱笆墙与茅屋崩塌,身后的巍峨的青山倾覆,身前的江水开始倒灌。一道巨大的黑色圆盘从地面的裂缝中露出了真容,帝君站立在那圆盘的中央,身子缓缓升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寒。
那时,徐寒脚下的地面已经碎裂,但他的身子却安然的立在虚空中一动不动,甚至身旁的茶壶与杯盏都与他一般立在远处,似乎它们的身下依然存在着一方看不见的石台,在托举着他们。
“唉。”徐寒叹了一口气,语调惋惜,又带着一股怜悯的味道:“帝君是不是忘了,在这个世界中,帝君有的一切,徐某人也都有。”
这话一落,徐寒手中的茶杯被他轻轻放下,随后他的衣衫也开始奔涌,眸子也瞬息被漆黑之色所侵染,他的脚下一道与帝君如初一则的黑色圆盘猛然浮现,托举着他的身子来到了与帝君同样的高度。
二人的目光交错。
帝君的眸中恼怒之色愈演愈烈,而徐寒却目光平静。
数不清有多少光景,哪怕是被那对师徒困在时间的循环中,被鬼谷子封印在这个世界的深处,帝君都从未感受到这样的羞辱。
至少在那几次的失利中,帝君多多少少是受到了一些不确定因素的算计,而他也始终处于一种被人警惕,被人忌惮的位置,对方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小心翼翼。但现在,眼前这个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相比于他漫长的生命连眨眼一瞬都称之不上的少年,却将她逼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