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小寒到底怎么了?”定蛮城的客栈中,楚仇离愁眉不展的看着那昏迷在床榻上的少年,朝着身旁的老人问道。
本来吃着楚仇离亲自下厨来的可口饭菜,看着客栈外繁华街道上为庆祝年关到来而表演舞狮的队伍,诸人好不惬意。
甚至就连隐隐有隔阂的胡马等人也在几杯酒下肚之后与楚仇离几人熟络了起来。
可当魏先生带着昏迷的徐寒以及明显负伤的甄玥回到客栈时,这样的惬意便尽数烟消云散。
听闻此问的魏先生,抬头看了楚仇离以及他身后同样目光关切的诸人一眼,言道:“并无大碍,明日就会清醒...”
魏先生在诸人之中还是颇有威望,得到了他的答复诸人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可楚仇离却在这之后又问道:“可好端端的,小寒怎会昏迷?”
这个问题一出,诸人再次将目光看向魏先生。
而这一次魏先生却转过了脑袋,并无回答的意思。
诸人见状自然不敢多言,只能将目光看向一旁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甄玥,只是甄玥当然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就是能说,也不该她说,所以她在那时底下了脑袋,避开了众人递来的目光。
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虽然魏先生说了明日徐寒便可苏醒,可素来酒肉当前的楚仇离却并不放心,执意要留下照看徐寒,用他的话说,“就算小寒没事,睡久起来要吃点东西喝点热水,我在旁也可帮衬一二。”
见楚仇离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诸人自然也不好再劝,于是便纷纷离开了徐寒所在的房门。
......
诸人所选的客栈并不大,一行人浩浩荡荡十余人,几乎就将这小客栈所有的客房都包了下来,诸人歇息下去,整个客栈也在那时安静了下来。
魏先生的房门中同样如此。
只是不同的是老人并未有睡下,他颤颤巍巍的从床榻旁站起身子,走到了一旁的大木箱子边。
整个过程他走得极为缓慢,每一步的踏出与下一步的衔接都带着明显的停顿,似乎行走这件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变得极为艰难了一般。
但他终究还是走到了木箱旁。
他大口大口的喘了阵粗气,这才伸手抚摸向那木箱。
那一刻柔软的白芒自木箱中溢出,顺着老人的手臂涌向老人的身躯。
“你这样会死的。”一个与那白光一般柔软的声音也在那时响起。
“活了一千年...早就该死了...”魏先生满是褶皱的脸上在那时挤出一抹艰难的笑意,如是回应道。
“可你还有机会,为什么要将铜钱浪费在那个不相干的少年身上。”柔软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追问道。
这个问题,让老人有些迟疑。
他想了一会,方才摇了摇头:“不知道...”
“或许是年纪大...见不得人死...能救的总想救一救...”
这样的回答让那声音也随即沉默了下来,木箱周围的白芒涌动,就好似那声音主人此刻翻涌的内心一般。
而在下一刻,那柔和的白芒忽然变得狂暴了起来,就像是五月的艳阳,炙热明亮,灼灼逼人。
连同一道变得狂暴的还有那柔软的声音,它用一种几乎嘶吼语调言道:“那我们怎么办?你忘了当年的承诺了吗?”
那声音的怒吼与质问并未由让魏先生生出哪怕半分的不满或是恼怒。
老人的脸色依然平静,一如他此刻的声音:“你应该知道,即使我成功了,我也没办法带你们走...”
“但终归好过没有希望...”那声音似乎受到了老人的感染,语调不再似之前那般汹涌。
“希望吗?”老人叨念着这句话,眸子中目光渐渐深邃了起来。
......
楚仇离当然很想做一个体贴的老大哥。
为此,他才会选择留下来照看徐寒。
前半夜他尚且能够坚持,可到了后半夜困意袭来,他便有些难以自已,几次将脑袋垂到腰间惊醒,最后索性对着一旁不明所以的玄儿与嗷呜说了句:“我就睡一小会。”之后,脑袋一歪便沉沉的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嗷呜与玄儿歪着脑袋看着中年汉子,似乎还在努力的理解中年汉子话里的意思,可那时同样一股困意袭上了它们的脑海,两个小家伙便在那时再也坚持不住,歪着脑袋沉沉睡去。
在这一人一猫一“狗”睡去后约莫十来息的光景之后,房间的门忽的被人从外推开。
魏先生迈步走入了其中。
他不复之前的疲态,步履轻松的来到了徐寒的床前,沉眸看着徐寒。
他的目光深邃,带着些许困惑。
他背后的木箱中忽的涌出一阵白芒,一道缥缈的身影在他的身侧凝实,与他一道注视着床榻上好似陷入熟睡的少年。
“就是他吗?”白色身影问道。
“嗯。”老人点了点头。
“他很古怪...”白色身影在看了一会之后又言道。
“自然,连监视者都为他亲自降临这方世界。”老人言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或许弄明白他的身份,对于我们很重要。”
“可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白色身影皱了皱眉头。
“所以我想要你们的帮助。”老人转头看向对方,目光诚恳,语气亦诚恳。
只是这样的诚恳却未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白色身影冷着眸子言道:“你应该清楚,除非你走通那条路,否则我们不会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