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看着眼前那瘦弱的男孩,莫名的觉得此刻的苏慕安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可究竟是何处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真切。
“你干什么?快回来!”一旁的方子鱼可没有徐寒这样的心思,她见苏慕安上前,心头一惊,便要伸手将之拉回来。那可是贪狼卫啊!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京城里臭名昭著的恶鬼!苏慕安落在他们的手里,那下场当是何等的悲惨,方子鱼是想都不敢想。
虽然平日里她喜欢逗弄这个男孩,但打心眼里她却是善良得紧,自然不愿意让他受到伤害。
“没事的。”可那时,苏慕安却侧头对着她笑了笑,皆白的牙齿好似天上的月牙,漂亮到了极点。
“你就是苏慕安?”雁擎山看着那忽然迈步而出的男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虽然他不惧徐寒手上那点天策府军,但能减少冲突,完成祝贤交代下来的差事终归是好事,见对方主动出现,他自然是心头一喜。
“嗯。我是苏慕安。我爹呢?”男孩很是笃定的回答了雁擎山的问题,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爹?你爹在长夜司的大牢里等死,你很快便可以见到他了。”雁擎山狞笑着言道,他并未将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男孩放在眼里,他如此言道,目光却死死的盯着苏慕安身后的徐寒,他很想看一看方才还装腔作势的徐寒此刻脸上的神情当是如何的精彩。
只是可惜的是,饶是到了现在,徐寒也未曾在他的身上注目半刻的目光,年轻的天策府府主,正紧皱着眉头,盯着苏慕安,似乎是在诧异着些什么。
“等死就是没死,那长夜司的大牢究竟在何处?”苏慕安似乎听不出雁擎山言语中的讥讽,他继续问道,脸上的神情也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
但雁擎山却没了与苏慕安这样的黄口小儿继续对话的兴致。他摇了摇头,朝着左右言道:“去,将这小子给我拿下。”
此言一落,周遭数位黑甲甲士便猛地迈步而出。
苏慕安在那时皱了皱眉头,身子竟然在那时变得玲灵动无比,只是几个闪身便挣脱围上来的数位甲士,来到了那雁擎山的跟前。
“你还没有告诉我大牢在哪里?”男孩追问道。
“嗯?”雁擎山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瘦弱得有些过分的男孩竟然如此灵敏,他微微一愣,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擒住那男孩。
只是他的手方才伸出,苏慕安显然早有警觉,便在那时又是一个闪身,退到了数丈外,让雁擎山伸出来的手,生生落了个空。
本来未有在徐寒手中讨到便宜的雁擎山心头便憋着一口恶气,此刻被苏慕安接连躲过自己的擒拿,自然心头的火气便腾腾往上攀升,他也顾不得其他,当下便大喝道:“快,给我抓住这小子,生死不论!!”
长夜司的等级制度素来森严,此刻听雁擎山此言,那些甲士们自然不敢迟疑,纷纷亮出刀剑,朝着苏慕安杀来。
苏慕安那小小的身躯,在众多犹如恶狼一般的甲士的包围下,看上去好似一只待宰的羊羔,下一秒便会被那些豺狼撕裂。
“尔敢!”本还在观望的徐寒见此状顿时心头一凛,口中大喝道,身子便在那时一跃而出,而身后的叶红笺等人见状亦赶忙跟上。
只是他们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步,这时那些甲士们已经将苏慕安团团围住,他瘦弱的身躯在那些虎背熊腰的壮汉的遮挡下几乎寻觅不到踪迹。
徐寒的脸色一变,心头大骇。
可就在那时,一声高亢的刀鸣忽的升起。
在寂静的夜里宛如雄鸡唱晓般,直摄人心。
然后诸人诧异的目光下,那些围着苏慕安的甲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飞出去,而那瘦弱的少年此刻正立在原地,目光幽寒的看着不远处的雁擎山,他一只手伸向他的后背,那把比他身子还大出一分的长刀已然出鞘了三寸,刀身上光芒耀眼,让人难以直视。
“这...”这样的变故自然是在场诸人都始料未及的,可最诧异还是当属那位之前没少拿此事取笑过苏慕安的方子鱼。她愣愣的按着那少年,神情有些呆滞的喃喃道:“还...真是...刀客啊...”、
“我爹说过,这刀是杀人之器,出之夺命,饮血方归。”
“我不想杀人,所以,我给你五息时间,告诉我我爹在哪里!?”
身材瘦弱的少年迈着步子缓缓走到了雁擎山的跟前,他仰头直视这那位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的黑甲男子,如此问道。
之前徐寒与他说过不日皇帝便会下令放了他爹,所以他安心等待,可是方才那位皇帝大人不知为何变了卦,要处斩他爹,苏慕安等不下了,他要救他爹,这是他来长安的目的,也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
刀意自他的体内如潮水一般翻涌而出,磅礴得宛如江海一般望不到尽头。
雁擎山着实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如此年幼的男孩竟然拥有这般力量,他微微一怔,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但他毕竟是贪狼部的统领,在长安城里作威作福惯了,更何况苏慕安说表现出来的身手虽然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了,但毕竟也才三元境左右的样子,想要拿下对方在雁擎山看来应当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于我面前叫嚣,找死!”雁擎山寒声言道,手中的长刀在那时横于胸前,身为通幽境巅峰气势猛然爆开,强悍无比,气势骇人。
这样的作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