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知春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重新看向苏瑾。她弯下身子,特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今日太子妃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去做?”
知春并不傻,苏瑾今日过来,先是说自己丢了东西,要旁的人都去寻找,接着,她留下自己一人,说起了一年前的事情。稍微想一想,便能明白,苏瑾此次过来,怕是有事要自己去做。
因此,她也不做其他过多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苏瑾抬起眼皮,眸底一片赞赏。“你可知,父皇每日歇下的时候,皆会点燃檀香,然后方能入睡?”
知春想了想道,“确是如此,每次入夜,阿福公公都会将沉香换上檀香,说是让皇上能好些入睡,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变过。”
“这熏香,可是一直由小顺子亲自调配。”
说起小顺子,知春虽不熟悉,但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她点了点头,又道,“是的,那小顺子对笑料极为了解,就因为这个,皇上对他颇为赞赏。只是,他这人似乎一直独来独往,不好相处。”
听罢,苏瑾垂眸,又饮了一口茶水。
见状,知春问道,“太子妃,可是那小顺子有问题?”说这句话的事后,知春将自己的身子压的更低了。
苏瑾轻挑了一下眉头,低低说道,“父皇的病情确实只是普通的咳疾,至于一直未好……”她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和知春全盘托出。
虽然知春帮过自己和南宫瑜几次,但他们之间其实接触的并不多。单凭先前的那些事情,苏瑾还无法确定知春究竟可不可信。毕竟,一旦知春先前所做的事情都只是个幌子的话,那自己说出口无疑是再一次把自己和南宫瑜推入险境里头。已经经历过不少不堪事情的苏瑾,已然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失去。
所以,原本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却在这个关口,让苏瑾又有一点点的犹豫。
许是看出了苏瑾心中的担忧,知春站直了身子道,“太子妃可以相信奴婢,奴婢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愿一辈子报答太子妃,哪怕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苏瑾一愣,又一次抬头看向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宫女。
此时的院子里头,空寂无声,两人面面相望,直看进了双方的眸底。
知春的眸底纯净,毫无惧色的迎上她的目光。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她可以接受任何一切的考验,只求的她的一句信任。
静默了半天以后,苏瑾忽而自嘲的笑了起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既然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且都已经开了喳,又何必在关键时候退却了。如此,当真是不像她苏瑾。
“本宫信你。”短短四个字,让知春顿时莞尔。
“太子妃,您可是怀疑那小顺子有问题。其实,奴婢也一直觉得很奇怪。那日您给皇上瞧病的时候,奴婢也一直都在。当时你的目光中满是惊诧,且后来说御医诊断无误时,奴婢就一直觉得奇怪。皇上患的是咳疾,就算先前身子已经不大好,但也不应该如此。所以,奴婢也一直觉得,皇上会一直病重,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知春一连串说下来之后,便抿着唇,紧紧的盯着苏瑾看。
苏瑾浅笑,只道,“你说的不错,父皇的病,的确是有人做了手脚。”
听罢,知春拧紧了眉头道,“那太子妃此次可是要奴婢帮着您调查那小顺子?”
苏瑾垂下眼睑,不置可否。
“奴婢,明白太子妃的意思了。”几乎是没有做过多的疑问,也没有做过多的犹豫,知春直接就答应下了。
如此轻快的答应,到让苏瑾颇为惊讶。她当初不过是从德妃手中救下她罢了,若她想要报答,先前的事情便已经足够当做报答的筹码。
顿了顿,苏瑾问道,“此事过后,本宫定不会亏待你。”
知春一愣,继而连忙道,“知春帮忙太子妃,并不是想要什么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她尚不是自己的人,也不要好处,那她图的是什么?
“奴婢……”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苏瑾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说着,她抬起眼皮,又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
他们谈话已经够久了,那些帮忙着找东西的人,想必很快就要回来了。她和知春,并不能说太多的话。
“奴婢……”一语未完,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哪些找东西的人果真是回来了。知春怔愣了一下,连忙住了口。
紧接着,一排排宫女和太监皆是站在了苏瑾面前,随后齐齐跪下。然后是领头的太监道,“太子妃,奴才等搜查了整个养心殿,并没有发现太子妃所说的玉佩。”
闻言,苏瑾皱起了眉头,似是有些烦躁不安。“那可如何是好,纯皇后的遗物,太子亲手送给我的,我这给丢了,回头该如何像太子交代。”
太监和宫女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奴才等再去给太子妃仔细找找?”
“罢了罢了,许是真的没掉在此处,我回头在太子府再仔细找找看,许是能找到的。”说着,苏瑾已经起了身子。
知春急忙随同春雪一同扶着苏瑾,轻声道,“这样吧,太子妃,我这一旦有消息,就立即给你汇报如何?”
“好,那就劳烦你们了。”苏瑾勾了勾唇,右手轻轻拍打了两下知春的手背。接而,她便和春雪一同离开了养心殿。
一路上,春雪犹自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