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不是虚惊一场,那葛大人担得起吗?”时夕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讥讽。葛大人一愣,皱眉看向时夕。
“你又是谁?”见他坐着轮椅,葛大人心里越发鄙夷,一个瘸子,不好好的待在一边,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
在葛大人脾气就要发作的时候,苏瑾说道,“葛大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时公子说得对,不管是不是虚惊一场,我们都要小心谨慎。这件事我会向皇祖母说明的,不管后面事情究竟会怎样,后果我一力承担。”
得了苏瑾这番话,葛大人也没敢再说话,立马就应承道,“既然苏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下官自然要鼎力配合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的好好的。”
“劳烦了。不过这件事不要闹得太大了,在事情还没有定论的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葛大人抱拳行了个礼,就指挥着一旁的士兵说道,“你,你,还有你,赶紧都给我行动起来。”
“葛大人,招呼底下的人尽心办事,别吓了旁人。”苏瑾看这仗势,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葛大人点头哈腰,献媚似的说道,“苏姑娘尽管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葛大人是好好说话了,但那些流民们在面对官兵的时候,依旧慌张了起来。他们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慌乱道,“我们又没犯法,你们抓我们干嘛?”
“不是抓你们,”葛大人尽量温和的笑道,“就是先将你们放在比较安全的地方,你们放心,苏姑娘会定期去给你们诊脉的。”
“定期诊脉?”其中一个人不禁有些跳脚,“是不是刚刚那妇人的孩子有问题?我刚刚就看到苏姑娘和时公子表情怪怪的,是不是他得了重病,会传染?”
“呃……呵呵……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不确定?!那就是说明有这个可能!kao,老子当时就说不能让他们和我们待在一起,你们就不听,害的现在我们跟着一起倒霉!”话音落下,底下的人又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他们大多都是在推卸责任,再有就是抱怨那个妇人将孩子抱到了京州过来。
苏瑾走上前来,劝慰道,“大家安静些,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们现在先跟着葛大人离开这儿,明日我和时公子会再过去给你们诊脉。”
那些人犹犹豫豫,左右徘徊了半刻后,终于答应跟着官兵离开寺庙。
“苏姑娘,我们愿意相信你,因为你是活菩萨!”说罢,那些人又一致认同了为首的人说的话。苏瑾不由心存感激,饶是经历过流言,经历过一些人对她的不信任,但依旧还是有些人选择了相信她。
……
当夜,苏瑾沐浴净身之后,便又匆匆入了宫。太后才用过午膳,见苏瑾忽然进了宫,就知她是有要事要说。然,太后没想到的是,当苏瑾说出此次进宫的目的时,为的,竟是她这次去西郊出诊的事情!
苏瑾跪在堂下,垂首说道,“皇祖母,这次的事情,瑾儿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说明这会是场瘟疫。但时公子曾经在出游罗元国的时候,见过类似的病症。因此瑾儿觉得,不管这是不是同一种病,我们都不能忽视了。”
太后面色凝重,垂首想了好一会儿,“当年罗元国被异常瘟疫袭击的事情,哀家也听过,可这瘟疫,怎么会传到我辰国来?”
“瑾儿也在疑惑,而且那妇人是从江州而来,瑾儿担心的是,若这病预示着瘟疫的话,那这妇人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都需要经过排查。这样一来,只怕会弄得人心惶惶。”
“那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情况不乐观,他目前的症状依旧是呕吐腹泻,是发热现象,但他脉象混乱,心率不足,怕是……”怕是,活不成了。苏瑾心中莫名的被揪紧,若是那孩子病逝,那就意味着时夕所说的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当年罗元国在十几年前就曾出现过类似的病症,还一度夺走了罗元国中一个备受宠爱的皇子性命。后来,病症忽然消失,所有人以为都没事了。但是在五年前罗元国再一次爆发出现了这个病症,数十个医师用了半年之久的时间,都没办法找到治疗的方法,也没办法抑制那场瘟疫的扩散。半年之久,数万人的生命就这么被夺走了。所有感染上的人在三天里必然会病逝,毫无医治的希望。
如果这场瘟疫降临在了辰国内,苏瑾无法想象这场瘟疫会夺去多少人的性命。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小心谨慎,杜绝一切的可能性。并且一旦确诊,举国上下,皆要开始用艾草熏洗,净身,特别是江州的人。
太后沉思了半饷,终于说道,“这件事,你拿主意就好,哀家会让唐御医每日的去诊断查看。明日的时候,哀家也会一早就向皇上说明这件事,一旦那孩子病逝,凡接触过那病人的人,都要去医馆诊脉。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引起一阵恐慌……”
“多谢皇祖母。”苏瑾俯首,感激道。
太后将她扶了起来,轻声说道,“但是,有一件事,哀家要你答应。”
“皇祖母请讲。”
“虽然这病症还没确定,但是,从今日起,你不能再接触那些人。只要你不接触那些病人,其他的,你想如何哀家都会同意你。”
苏瑾一愣,着急道,“皇祖母,我已经答应他们……”
“哀家不管你是否答应了,你是未来的皇后,哀家的孙媳,如果上天要将这场瘟疫降临在辰国,所有人都没办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