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却被这“驾驭风暴的邪魔”轻而易举的赶走,看着阿库思仓惶逃走的模样,部落中的一干汉子都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圣火也不能庇佑安宁么?”已经开始有人思索这个问题。
幸好这个“邪魔”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在存放圣火的屋子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在桌子上留下了几块散碎银两,便在牧人惊恐和茫然的眼神中飘然而去。
由于交通不便、地阔人稀、环境恶劣,这里是一个信仰混乱的地方,有青草的地方就有青草之神,有水的地方就有湖神,狼神、雨神……拜火教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富有条理和完善的信仰体系。而一夜之间这种光明与火神的信仰崩塌,带来的是更大的迷惑。
“这人好像不是邪魔……”有人与同伴小声议论,“他没有索要我们的财物,也没有要我们奉献女人和鲜血,仅仅就是赶走了圣使,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些钱财。是了,他虽然是汉人,却也是出家的道士,我们以前也见过道士,那是一个很大的宗教。”
“或许在中原那个充斥着狡猾和欺骗的地方,有一些我们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部族里,一位辈分最为崇高的老人站了出来,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满满都是深思的神色。
“我已经老了,老得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提起刀,举起弓。”老人张开了双手,大声对慢慢围上来的族人说,“所幸我还有一双眼睛,一个还没有彻底坏掉的脑袋。我会说一点汉话,所以我打算离开部族,去看一看大山的东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拒绝了众人的劝说,与儿女族人一一告别之后,这个老汉背起了羊皮、干粮、清水,牵着一匹同样老的瘦马,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荒原上。带去了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以及对未来的种种期望。
这一切萧千离并不知晓,民族融合是需要数代、乃是数十代人的努力,睁开眼睛看世界更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如果他知道这个部族的情况,或许会为那个老人提供一点帮助,但是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纯阳掌教来了!”
阿库思到底是忠于拜火教的信徒,他虽然一路南下,却依然向明教总坛发出了最后一个信号,得到消息之后,整个明教都顿时一片哗然。
玉虚峰一战,明教上下已经充分见识到纯阳宫的强大。带去的精锐折损近三成,一位位教中好手战死,甚至连神明一般强大的护教明王狼王常无双都死在李承渊手里。
谁都知道,明教攻打纯阳宫,接下来一定会是纯阳宫狂风暴雨般的报复。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报复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打掉了骄纵之后,林夕所推行的策略在极短时间内就得以接受贯彻。一个个眼高于顶的波斯高手,也开始注重研究林夕近两年来搜集的中原武林情报,而作为东进最大的对手纯阳宫,事无巨细,都会被明教的一众高手细细分析。
“纯阳宫也在豢养巨鹰,因此并不存在路程问题。但是与我们面临同样的问题——巨鹰数量太少,不足以发起大规模的突袭。”
“他们人手比我们少了很多,但是大多实力强劲。那日出现的好手,至少有七八人不弱于我们的掌旗使,甚至还有几人能够正面抵挡我们的护教明王。与其针锋相对,不如避其锋芒,集中优势力量逐步蚕食。”
“摩尼教大明王沙普尔似乎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如果他也前来,我们拜火左右使至少有一人要负责牵制沙普尔。”
“那天晚上的骑兵,虽然看起来很多,但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不可能来到天山。而且长途跋涉,马匹无法经受即将到来的严寒。如果他们要动用骑兵,也必然是明年开春之后的事情。”
种种分析表明,纯阳宫即使大肆报复,也决计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等春暖花开之时,天山早就重重布防,管教纯阳宫吃一个大亏。
正在明教信心满满,准备修生养息一个冬天,开春再行商讨破敌之策时,来自天山脚下的一个消息却让他们顿时惊动起来。
“纯阳掌教萧千离来了?”坐在小殿中的林夕秀眉一挑,诧异的问道,“就他一个人?他一个人能干什么?莫非他以为天山是金山寺?一人便能挑掉明教总坛?”
“倘若不是有教主坐镇,也并非没有可能!”拜火右使利萨汗·居鲁士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样貌儒雅,举止得体,思维慎密,缓缓道,“金山寺实力并不弱,只是在绝对战力上输给了萧千离,这才一败涂地,落得烟消云散的下场。”
那一份辗转搜集而来的战报,林夕不知研究了多少次,每一处细节都再三推敲,闻言默默点头,叹息道:“绝对战力啊……”
居鲁士点点头,沉声道:“沙普尔武功修为不在我之下,却被纯阳宫所擒,足见萧千离武功绝顶,如此看来,只有神功无敌的教主才足以对付此人!圣女不如去请示教主,等他示下?”
林夕略一沉吟,点头道:“我这便去见我父亲!”
等居鲁士退下,林夕这才立起身来,穿过小殿,一直来到殿后的一间静室中,推开房门,一眼见到一个青袍老者正坐在椅子上,手托一卷书册,正在抚须凝视。
“父亲!”
青帝林东来放下了手中书卷,含笑道:“莫不是为那纯阳掌教所忧?”
林夕点了点头,在父亲面前坐下,苦笑道:“萧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