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千离脸色有异,几人沉吟半晌,玄观道君缓缓道:“恕贫道孤陋寡闻,只知佛门有剃度、清心等仪式,却不知这戒疤究竟是何物!”
萧千离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当初木空行者上山之时的情形。
当初少林派木空行者拜访玉虚峰,与纯阳宫起了冲突,萧千离为折服木空,兑换出《瑜伽师地论》与其论道,辩得木空无话可说。当时萧千离便已经心中有数——这少林传经依然以小乘佛法为主,并未传承大乘。
“这戒疤起源于《梵网经》,有云:‘若烧身、烧臂、烧指;若不烧身、臂、指供养诸佛,非出家菩萨。’”
萧千离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当下缓缓解释道,“而这《梵网经》乃是大乘佛经,如此说来,这埋伏之人,便有了定数。”
“大乘佛教?”三人均是面色有异,陆尘子长眉一挑,诧异道,“不是少林?”
“如此看来,不是少林派了!”清虚道君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西河道君沉吟半晌,摇头道:“少林乃是小乘佛教之宗,这大乘佛教……却不知武林中哪一门派继承了大乘佛统。”
“大乘佛教啊……”萧千离在系统中飞快的搜寻一番,翻出一本《大乘佛经统考》来,解释道:“这大乘分为华严、方等、般若、法华、涅槃五部,后分为中观、唯识二宗,中观宗主要有天台、华严等门派,而唯识宗则有慈恩寺……”
“大慈恩寺?”四位道门大佬不约而同的一愣,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玄观道君立刻转头问道:“萧道友,贫道按照你的安排,已经将来袭之人留下了活口,不知萧道友后续安排为何?”
萧千离点头答道:“已经有人跟上去了!”
陆尘子等人不明所以,急忙扯着玄观道君追问,玄观道君将之前谷口死士的事情说了一番,又道:“之前萧道友曾经嘱咐,倘若有人来袭,便留下一两个活口,打成重伤即可。贫道按照萧道友的安排,留了几分力气,偷袭之人有一人内伤极重,行走却是无碍,想必此时已经逃遁。”
陆尘子又问道:“那追杀主持阵法之人,也是萧道友的事先安排么?”
萧千离笑道:“这倒不是!只是谷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玄观道友之能,又怎会袖手旁观?自然是早早埋伏下来,只等对方露出破绽,便会出手擒拿!”
玄观道君与萧千离对视一眼,均觉对菲奈投缘,各自呵呵轻笑。
陆尘子愣了半天,感叹道:“二位道友思维慎密,贫道不及也!”
清虚道君轻轻一笑,伸手一拍陆尘子的肩头,笑道:“倘若都像你这老家伙一般直来直去,我道门只怕已经数百年前便被佛教吃得尸骨无存!”
陆尘子怒道:“老道就是直肠子,不如你等诸多花花心思!萧道友,此事事关重大,你派去跟踪的人是否可靠?对方既然诡计环环相扣,自然是戒备森严,倘若露了痕迹,反而不美!”
“可靠?”萧千离幽幽叹息了一声,摇头道,“绝对可靠,只是我却有些担心……”
四位道门大佬不明所以,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陆尘子恨声道:“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众人都是神情凝重,尤其是玄观、清虚二人,更是胸中埋着滔天怒火。
清虚与陆尘子二人自然不必说,而玄观在潼关诸多布置,却被敌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而且还埋下舍利子布下先天大阵,颜面丢得干干净净,此时虽然破阵杀人,心中却也是愤怒之极。
这还罢了,倘若被敌人趁机破开石壁,说不定连那八名道门后起之秀一并埋葬在道陨之地。这些英才俊杰都注定是各大门派日后的顶梁柱,哪怕是折损一个半个,这些门派都要心痛良久。
更何况纯阳宫一半亲传弟子都在里面,倘若被一锅端了,萧千离只怕要气得吐出几十两血,哭得昏天黑地。
被人阴了一把,这些道门大佬心里都窝着一口气,一个个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忽然玄观道君神色一动,目光向石壁看去。
只见一个脑袋从石洞中伸出,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陆尘子喝道:“双林,干什么?还不出来?”
从洞中跳出一人来,果然是崆峒派的郑双林,只见他灰头灰脸,模样极为狼狈,神情却是极为欢悦。
“弟子见过掌门!”
“嗯!”在晚辈门人面前,陆尘子立刻恢复了世外高人的模样,背负双手,淡淡的说,“其他的人呢?”
“回掌门的话,薛师兄就在后面不远,峨眉派的两位师兄和咱们失散了。”
“失散了?”几位大佬都是眉头一皱,陆尘子皱眉喝道:“究竟怎么回事?”
“咱们分为两组入内搜寻,不久之后却遇到了敌人……”
陆尘子与西河道君顿时大惊失色,玄观、清虚与萧千离则神色不动,只听郑双林接着说:“那些人好生蛮横,一言不合就上来动手。薛师兄与峨眉泠师兄联手杀了几人,怎奈对方人多势众……”
他吞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说:“幸好纯阳宫的几位师兄刚好赶到,有一位楚师兄粉碎了空间,一口气杀了十余人……”
“粉碎了空间?”几位掌门都是神情一惊,玄观道君对其中的情形了解得最为清楚,沉声道,“那道陨之地混乱不堪,如何能动用法则?简直是乱来!”
“不不不!”郑双林连连摇头道,“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