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天地有些萧瑟,树上孤孤单单挂着黄色叶片,得月楼方向传来凄凄切切唱腔。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路上行来一辆马车,赶车的胖子呲牙咧嘴说道:“我滴个天,天气本来就够冷了,经小红鸾这么一唱,我觉得更冷了。”
“胖子,听说今天有一位重要人物驾临得月楼。知道柳永吗?北宋词人柳永!”大车之中传出好听女声,突然有一把奶生奶气声音说:“娘,爹肯定不知道,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胖子。”
“丫的,咋说你爹呢?我不学无术?我不学无术能在五年之内得巨子夸赞?我不学无术能让咱们一家人进入大千世界?还不是你爹我辛辛苦苦争来的荣耀?嘿,我祖万豪就是世间少有的大英豪,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从车帘中探出一颗小脑袋瓜,奚落道:“爹又开始吹牛了,要不是你懂得拍马屁,巨子知道你是谁?还有,算命先生说了,我娘是天同星和天厨星入命,天生吃货,结果好巧不巧遇到你这个克星。唉,你们能生下我真是福气,要不是我威胁外公,他能夸赞你才怪呢!”
“臭小子,怎么说你娘呢?还有,你以为你外公为什么把你爹踢出来?还不是因为你太淘气揪他胡子?”车帘中显露出一名大肚翩翩妇人,显然怀了身孕。
小胖子哈哈大笑:“巨子是我外公,他敢不夸我爹,我就把他的胡子全揪下来。嘻嘻,等我长大了一定做墨家总门巨子,外公太菜,在中千世界待了那么多年都无法晋升三品!还是爹厉害一些,稀里糊涂都能升上来。”
“对喽!这话我爱听,你爹厉害着呢!等过几年保证让你成为诸天有名的二世祖,就是那种背景特牛,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那些老家伙见到你都不敢摆架子,还要笑脸相迎的人物。”
车厢中娘俩早就习惯胖子这般吹牛,可是路上并不仅仅他们一家人,从旁边的豪华玉辇之中传来笑声。
“哈哈哈,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遇到如此可笑人物,开口闭口大话连篇,更加可笑的是如此言传身教,那稚童未来命运堪忧!”
胖子听到这话并不着恼,非常霸气的说:“我家这个胖小子真是二世祖的命!他的父辈肯定都是了不起人物,他不做二世祖多对不起我们这帮兄弟姐妹苦哈哈打拼?先生且放心,我家胖小子心性还不错,稍加磨练就可以超越其他二世祖!”
车厢中女子直拍额头,赶紧说道:“这是柳自在柳大师的车架吧?我们这里地处偏僻,能够请来大师真是福气!外子晋升三品之后心性不稳,还请大师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哦?墨家三品也算小有成就了,不过看他满嘴大话真的不像墨家子弟。我看你那孩儿聪明伶俐,可否让我收入门下?早晚诵读儒家典籍,在胸中修一口浩然正气,日后也许会有成就。”
胖子听到这话不干了,嗷嗷叫道:“哪里来的酸儒?我这活得好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为墨家巨子,我儿子继承衣钵不好吗?做酸儒有个屁出息?如果真修出浩然正气,还不得被儒门那些男盗女娼的家伙给气死?”
小胖子没啥事,旁边辇车上的儒雅男子倒是气得倒仰,哆哆嗦嗦指向胖子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大好机缘摆在面前,你竟然视而不见!真真气煞我也!你就是一段朽木,自己前途堪忧还阻拦你儿子的前程!”
“哈哈哈!不劳您老操心,我祖万豪的前程自然光明远大,至于这小子嘛!有他爹关照肯定错不了。那啥,你究竟是谁?和我们一家人费什么嘴皮子?”
“胖子,我是柳自在,祖灵乃柳永!”这时,从得月楼方向飘过来十几道身影,落到辇车附近惊道:“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脸色?”
柳自在看到这些修士,深吸一口气讲道:“半路上遇到一名莽夫!看他粗鄙,要将一块美玉废掉,遂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收那孩子为徒,早晚训诫教导其成才。如果这般好事落在别人头上,不知道要高兴多久。再看他,浑然不知自己有多么愚蠢,阻挡自家孩童沐浴圣贤恩泽!”
听柳大师这么一说,那十几名修士顿时轰动了,开口奚落道:“真是粗鄙不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落在头上都不自觉,要不怎么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呢!这就是命,也是运,这一家毫无福德,只能泯然于众。”
有一名身穿青衣的儒生痛心疾首道:“我知道你,你是几个月前刚刚来到我们镇加入天机楼的墨家修士!虽然你出自墨家,却没有半点墨家修士的样子,平时赚的那点钱全交给得月楼好吃好喝求痛快了。我陈桥仙粗通一些望气之术,早就看出你家孩子有着非常强的灵性,只要稍加培育就可成才!可是……可是你整天好吃懒做,我只是感叹一番罢了!今天你家孩子得柳大师看重,这等机缘要是错过,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家小宝才四岁半,虚岁五岁!我可舍不得他这么早离开身边!诸位的好心我领了,孩子前程不劳诸位操心。让一让,刚发了工钱,我陪娘子去得月楼好好搓一顿。”
这时,柳自在侧耳聆听片刻,看向胖子一家人突然双眼发寒,冷声冷语说道:“我不允许你废掉这块良渚美玉,正是因为你这种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