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修默拿起手机要给李秘书打电话,江雁声也顾不上腰疼了,上前去抢:“你要送我回宛城,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放我进来,把我关在门外算了。”
她站在身高腿长的男人面前,踮起脚尖也抢不到他的手机,急得红了眼。
霍修默都没怎么着她,也没凶什么。
就看见江雁声跟他抢着手机,然后开始哭,眼泪偌大的砸掉下来,洁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
“哭什么。”
霍修默眉头紧皱,看她扑过来,手臂自然的搂着了纤细的腰肢。
江雁声红唇微微轻张,哭得不能自己,呼吸都窒住了般,只知道掉眼泪。
她仿佛是要把堵压在胸口的委屈情绪都一口气发泄出来,尽管这样,还不忘把男人的手机抢过来。
她又不是吃撑了,坐飞机十几个小时跑来美国,都没跟他说上话,又回去。
叮咚一声。
在两人闹着正僵时,房门铃声象征性响起,然后李秘书从外面刷卡进来。
他人还在玄关处,声音就传来了:“霍总,合作商那边约你打高尔夫,定在了下午三点,对了,太太也不知道低烧退了没有,昨天听着语气很严重啊,怕都出不了院了吧,估计都念着霍总名字一整晚……”
李秘书睁着眼说瞎话,寻思着,要不要在往严重点说。
结果,下句话还在酝酿,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客厅上被霍总抱在怀里的女人。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
江雁声还在抽泣,睁着很红的眼睛,两人视线一对上。
李秘书僵在了原地恨不得挖洞钻进去,更不敢去看霍总是什么脸色。
霍修默五官神色依旧沉着,眼神更是。
“咳!”
李秘书想死,过了一会还是很想死。
“我低烧退了,没事。”过了半响,江雁声沙哑着细细嗓子,打破了客厅的僵局。
她这话,看似是对李秘书说,实际上,是说给霍修默听。
李秘书很快缓解气氛,把话圆回来:“叶宓也真是,把太太说的好严重啊,我还担心了一整晚呢。”
江雁声配合他扯了扯唇笑:“李秘书,你去帮我订一份早餐好吗?”
“好,我马上去。”
李秘书求之不得找借口离开,他这会儿都硬着头皮晾在原地,被霍总阴测测的目光盯着,感觉一双腿都是发抖的。
江雁声的吩咐,刚好成全了他。
……
有了李秘书这一出,江雁声的情绪缓解下来,她仰头,含着泪看着英俊冷沉的男人。
霍修默面无表情地松开她,手臂刚一放下,袖口就被女人纤细的指尖紧紧揪住。
“昨晚……我不是。”
“去把脸洗了。”霍修默开腔打断她的话,很明显,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江雁声被打断,哽了会。
她看霍修默撇开自己的手,转身走向沙发,脸色严肃的拿起茶几上文件。
他拒绝交谈的架势,让江雁声把卡在喉咙的话都咽了回去,低低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格分裂了。”
霍修默倏地抬首,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江雁声眼眸轻颤,忍着冒上喉咙的酸涩:“对不起,我昨晚是故意的……想让你生气跟我吵架,可是,我发现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出来。”
霍修默眸色逐渐变化,有些阴沉不定。
“你生气也是对的。”江雁声很难受,低下头,声音细弱:“我最在乎的只有你了,除了拿你来试探……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是能让我情绪立刻剧烈的波动,然后控制不住自己分裂。”
江雁声很歉意,从宛城感到美国的这十几个小时,她很后悔,早就后悔了。
一开始她就该把这件事,主动跟霍修默坦白,而不是故意气他来试自己的人格。
现在霍修默不理她。
江雁声委屈是委屈,却也知道自己算是——罪有应得了。
喉咙哽着把话说完,包括褚思娅的事,江雁声低垂着眼眸没看霍修默的脸色,指甲掐入了手心,丝丝疼痛却不自知。
“你忙吧。”
江雁声知道她讨人嫌了,在继续待下去,还会影响到霍修默的工作。
她忍着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就往外走,生怕晚一步,又在他面前哭。
哭太多次,就更讨人嫌了。
霍修默看她说完就跑,眸色紧缩了一下,脑海没来得及思考,几乎身躯就本能的站起来,迈着长腿大步追上她。
江雁声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然后手腕被男人伸来的修长大手抓住。
手掌心薄烫的触感贴着她肌肤,心脏颤了好几下,她再也忍不住抽泣着,脑袋低垂着不肯抬起,感觉哭的很丢人。
霍修默沉着脸,视线盯紧她发白的侧脸,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没说话,就是追上来抓住她的手。
江雁声一个人默默地抹着泪,玄关处很安静,几乎能听见泪珠砸掉地上的声音。
哭了会,她酸涩的开口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宛城吗?”
霍修默眉头又紧皱几分,语调沉沉:“你别得寸进尺。”
“哦。”
……
……
男人的气还没消,不过不再冷漠着脸色就对了,江雁声去浴室洗脸,哭的太丑了,她指尖撑着洗手台沿,隐忍了会后背的痛楚。
要不是医生诊断没有伤到骨头,江雁声都怀疑她是不是骨头破裂了,只是被撞了一下,疼的没完没了。
她洗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