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清竟然也有与自己一样的疑惑,明岚陷入沉思,片刻后又面露释然道“师弟也有这种想法的话那就不是为兄多心了,说来奇怪,师弟觉不觉得这雕塑与为兄当年有些相似?”
宁清不知明岚这话何意,但还是再将目光向塑像移去,又降之与自己记忆中的师兄比较,却不想脑海中本不相干的两道身影竟真的隐隐重合,只有些难以名状的细微区别。
明岚口中所说的当年,乃是他修为未失之前,那时的他也算得上是儒雅君子。修仙者吸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本就能够驻留容颜,若非寿元将尽、天人五衰尽显于体,那么就是一直保持年轻容貌也并非难事,故而修仙界的女子若非变故,多是年轻貌美的仙子,而男子也多英俊不凡。
明岚修为为失之前虽然像个书呆子,却的确是英俊儒雅,若在世俗间,也不知会让多少闺阁少女怀春羞红了脸。
宁清将脑海中明岚的模样与塑像重合,两人容貌虽相似不已,但期间区别却又大不相同。塑像之人双目炯炯,英姿勃发,虽书卷在手却未有丝毫的书生呆气,而是一股豪气冲天,不逊与人。
就算当年让明岚摆出与塑像一样的怕是,怕是也不会有人将他二人误认,毕竟他二人形似而神非要。
若说明岚的确像是一个书呆子,修为已是‘道灵’巅峰,但气质中却给人儒雅的书生感觉,平易近人,哪有半分修仙者该有的神韵与仙气。
宁清心中明白之后,指着塑像淡淡笑道“师兄多虑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相似又如何呢?况且这尊塑像神韵哪有师兄这般平易近人的?”
明岚脸色不禁有些赫然,知道这事宁清故意在夸耀自己,但他心中也很明白“师弟说的是,是为兄多虑了,这位白云前辈为这五月山麓除去妖物大害,立一方民生安康,确是我辈楷模之人,理当理敬!”
言罢,明岚颤巍巍缓步走到石像之下的贡案前,信手捻过一只香,点燃后敬上,以示晚辈尊敬。
宁清见之,微微一笑,也如明岚般,上了一注清香。
却在此时,突然间天昏地暗,风云涌动,似是有大雨倾盆而来,吹的殿堂之外的树木花草哗哗作响,远处一声惊雷炸响,惊得观中百姓四处寻求避雨之所。
宁清身为修仙者,六识敏锐,很快便察觉到这风云涌动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妖气,若非他修炼《大衍诀》后六识超越同境许多,也会难以察觉。
只见宁清神色凝重,微微跨前一步将明岚自己护在身后,一手掐着法诀,另一手则在衣袖之下紧紧扣着乾坤袋,时刻以备不测,而明岚也明显察觉出其中厉害,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那道惊雷传来的方向。
天地之间突然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却久久不见雨水落下,普通百姓也似乎察觉出不同寻常,隐隐有些躁动起来,而狂风却愈加大了起来,吹的百姓睁不开眼,耳间呼呼。
彼时一道充满不甘,愤懑,嗜血的声音传来,却夹杂着莫大的欣喜“三千年!三千年了!”
随后天地间猛然恢复往日清宁,仿佛先前的风起云涌与天昏地暗只是幻觉,此时大梦初醒之后那幻觉早已不复存在,百姓也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变得有些不知所错,连道是天爷无常、阴晴不定。
宁清却并没有因为这天象的消失而放松警惕,心中愈加不安起来,后面隐隐有冷汗。
大殿之外的山门前,突然缓缓走来一位大汉,面容憨直,袒胸露乳,他将目光看向大殿,露出憨笑,若是普通人见了只会觉得这笑容亲切可人,仿佛邻家大叔。
宁清却在这憨直笑容之中感觉到了弄弄的杀机与不甘,甚至宁清还能隐隐‘看到’这大汉周身浓浓的妖气,氤氲而上,直冲九天化作黑云,而他身后则是一片血海,有众多生灵在其中挣扎不休,苦海难度。
大汉一步步走到大殿之前,大量了一番大殿,瓮声赞叹道“这就是供奉白云之地?真是不错!”
言语中依旧是亲切可人,似乎这位憨直的大汉只是因为尊敬这位白云神灵才会有这番由衷赞叹,但宁清却在言语中听出了浓浓的憎恨与怒火。
大汉跨过大殿门槛,走到大殿之中,看到白云塑像之后怔怔盯着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大汉移过目光,看向宁清与明岚,看到明岚时眉头微微一挑,旋即深吸口气便继而看向宁清,笑问道“适才是小道友上的香?”
宁清不敢大意,眼前之人的强大超越自己不知凡几,就算是掌门真人怕也是释放不出适才的天象,更莫说此人只是溥一出现,因为情绪变化便有这等的天象,这又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宁清不敢想象!
随着眼前大汉的目光看向自己,只宁清得如芒在背,仿佛自己一动便会被这道目光刺死,宁清无奈,只好送开扣在乾坤袋上的手,缓缓揖手恭敬行礼道“正是晚辈,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那大汉嘴角咧嘴,憨厚笑容更甚“不错!不错!很知道礼数,你们紫剑阁现今是哪位掌门当家?”
宁清不敢有丝毫违背,如实道“前辈知我是紫剑阁弟子?晚辈是乃紫剑阁第二十八代弟子,现今乃是刘行川掌门执掌我教。”
大汉闻言眉头一拧“刘行川?那白云呢?”
宁清闻言一怔,白云?白云不是这殿堂上的石像么?难道白云与我紫剑阁有关?可我紫剑阁历代祖师,先贤前辈都没人叫做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