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悅客栈’乃山海城最为有名的酒楼,这里店小二自然也是山海城中土生土长之人,对这山海城中之事无不知晓。
在宁清的询问下,原本店小二本不愿多言,因为这事牵涉官府,不是他这一名店小二能够背后议论的。但在宁清丢出一块银角子后,店小二左右瞧了瞧,见无外人人,便悄悄的告诉了宁清。
原来,那处旧宅在四十年前便已被官府收回,言道是朝廷征做己用以为官邸,却不知何故几年后其中所居之人尽皆搬出,似乎是因为里面出过了人命,认为不吉利。
其后一直被官府尘封,直至三年前,城中自外地来一位大户人家,废尽了周折才从官府手中收下这处旧宅,随后短短不到数月,旧宅焕然一新,比那新建之宅也丝毫不差,市井之间借传为佳话。
宁清闻言随即释然,不想多年来这处老宅也是几经变故。也是了,世道变化无常,又有何人何物会一成不变呢!既然老宅早已被官府收回,而今又有人居住,作何打算还得问过明岚才行!
打听完毕,宁清又向店小二要了早饭,打算端到房间让明岚食用,却不想又再次此看到了昨日那位弱冠公子酒醉酣睡在不远处,而其眼角还有略有红肿,似乎哭过。
宁清忍不住问店小二“那位公子是何人?”
店小二顺着宁清目光望的那人是绍公子罢,说来也是位可怜之人。”
这时,店内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目光焦急的在大堂内巡视一番,待看到那弱冠公子,随即眼睛一亮,急忙走上前去唤醒了她。
显然这位少年便是寻这位公子而来,不料不等言语几句,两人便争吵了起来,以宁清如今六识自然听的分明。
忍不住自己好奇心的诱惑,宁清走上前去,对着那位绍公子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那位绍公子此时依旧是一脸颓废,对宁清的见礼不理不睬。倒是旁边的另一位少年很是知礼,对宁清还礼,随后疑惑却不失礼貌道“我家公子姓绍,名惆,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宁清见这名叫绍惆的弱冠公子心神全无,并不理睬自己,只好与那少年攀谈起来“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而你家公子这是怎么了?怎得如此颓废,失却男儿气概?”
少年仔细打量了宁清几眼,见不似那种心有不轨之人,才轻声回道“我名叫五九,乃是公子的书童。”
宁清了然,原来这少年是个书童,要知只有在大户人家,家中的读书人才会配以书童,而书童更是等于一个私人的管家,不仅要读书时陪读还要伺候保护自己的主人。
名叫五九的书童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我家公子为何如此颓废,便说来话长了,这都是因为那‘浣月’姑娘!”
宁清疑惑,堂堂男儿,怎么会因一位女子以至如此模样?随即不解道“此言和解?说不得我能帮你们一点什么。”
哪知此言方毕,不等五九书童言语,那绍公子却突然精神一振,从那颓废之中情形过来,激动之下抓住宁清的胳膊,双目紧紧地逼视着他。
这样的目光宁清本可避开,却又于心不忍,不忍打断邵公子那充满了的火热、希望、焦急、欣喜的目光。
绍公子急切的追问宁清“兄台真能帮我?若是公子真能帮助在下,在下必定感激不尽,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是愿意的。”
宁清还是有生以来第一面对这样的目光,就算他是修仙者,心境较之世俗之人更加坚韧,此时心间也难免有些不自在,只好应付道“还请绍公子说出始末,在下若能帮你,必然尽力而为。”
邵公子在等到宁清的肯定后,也不辩真假,便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关于那浣月姑娘之事。
“一年前,我来山海城游历,就是在这‘云悅客栈‘之中相识了浣月姑娘,那时她身穿青衣,善良貌美而身世堪怜,只得寄身在这‘云悅客栈‘里卖唱为生。”
“我不忍她于此终老,决定替他赎身。可我也是一介书生,一时没有那么多的银钱,便教他等我半年,又怕她担心,便将一块玉佩赠送于他作为信物。”
“我们约好在本月初一于山海城中再相会,还她自由之身。我从京城赶来,一路遇到匪徒作祟,耽搁了六日。前日刚到城中竟然寻他不见,就连‘云悅客栈’的店老板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这个可如何是好!”
“这位恩人,你若有她消息,一定要告诉小弟。就算她不愿见我,也请告知于她我来了,不曾辜负昔日之约,就在这‘云悅客栈‘中等她,我有一腔的肺腑要对他说啊。”
说到后来,绍公子的情绪愈加低落悲寂,仿佛自己都没有信心眼前之人能替他找到浣月姑娘,而宁清也明白了,这都是‘情’之一字惹得孽缘债。
宁清虽未经历过‘情‘之一字,也不知其有多大的魔力,却也从明岚那里的书中看过许多关于‘情’的典故,深知这‘情’之一字即可让人重焕新生,也可让你痛彻心扉。
旁边五九书童见自家公子已无心再说下去,便在此时补充道“我家公子乃是京城人士,家中并不富裕,为了帮浣月姑娘赎身四处筹措银钱,好不容易将银钱攒够,却又在路上耽搁了时日。听店老板讲,大前日还曾看见浣月姑娘独自一人在城门口站着等我家公子赴约,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知去向了,公子前日听说浣月姑娘失踪,心急如焚,这两日间更是颓废至此,我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