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行走在王家大宅之中,不时来到后宅的一处高楼,这高楼与宅中其他建筑相距甚远,显得有些孤傲,又有些特立。
这处高楼名为‘悟道台’,是王忠新近为老神仙修建的屈身之所,以供他参悟天道,福泽王家子孙千代。
高楼之外有数道阵法守护,都是些不入流的幻阵和聚灵阵,虽能阻挡凡人的耳目,可在宁清强大神识的照映下毫无秘密可言。
宁清将神识一展,瞬间洞悉整个王家大宅,高楼之中的一切更是一览无遗,对楼中之人更是洞若观火。只要他想,这处高楼和楼中的一切瞬间就会化成灰灰。
不时,宁清避开数道阵法走进高楼之中,在楼顶找到了那个老神仙,却发现在此地的还有另外两人。
宁清向那所谓的老神仙看去,只见他仙风道骨,颇有仙家风范,周身时时有灵光氤氲而出,化作一道飘带光轮浮在脑后,显得神圣不凡。
老神仙安坐在一尊塑像下,双眼微闭在闭目养神。那塑像是三清祖师,乃是凡人中的神圣之人,一旁有烟雾飘渺,仿佛将他托在云雾里。而在他身旁,又有一只雪白的狼狗静卧,时不时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鼻子,鼻孔中喷出两道白烟。
老神仙对宁清的到来仿若未觉,犹自与另外两人交谈。
那两人正是王洋和他的父亲王忠!
不过最让宁清有趣的是,房中除了老神仙三人外,在四个角落竟还有四根木桩,木桩上刻着鬼怪图腾。乍一眼看去,有阵阵心悸之感,而宁清看那四根木桩却看到无数怨毒的冤魂在其中藏匿。
那些冤魂中有人有兽,彼此之间相互融合成一个怪异莫名的怪物,冤魂之上有数不尽的头颅想要挣扎而出,却难以为继。
若不是宁清神识远超同侪,六识敏锐洞达,绝对会将这四根图腾木桩忽略过去!
彼时,老神仙忽然睁开双目,面无表情的看向王洋,淡淡道:“你是说,你派去跟踪王肖的两人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王洋心中揣揣,对这个老神仙他不敢有半点不恭,甚至每次在他面前答话都觉得有股莫名的压力在压制着他,让他心中沉沉,如有千钧。
“回老神仙的话,都是下人无能,小子已经让总管去收拾他们了。可听下人回禀说,王肖并没有回那些地痞无赖那里,小子自知事关重大这才来禀告老神仙!”
闻言,老神仙眉头一皱,旋即闭上双目,似乎在感应什么,良久之后他猛然睁开双目,面目惊怒之色,仰天悲愤的大喝:“焉敢坏老夫大事!”
此时老神仙在没有先前的仙风道骨,反而有些狰狞可怖,他伸手一摄,灵力吞吐间化作一只红色大手捏住王洋的脖子,将其捏到身前,恨恨道:“说!王肖今天还和谁接触过!”
王忠见状大急,噗通一声连连磕头,哀求道:“老神仙息怒,犬子无知犯下大错,还请老神仙念在往日情面宽恕!”
老神仙转而冷眼看向王忠,愈发狰狞:“宽恕?他坏我大事你叫我宽恕?别忘了你们能有今天都是老夫对你们的恩赦,就你们狗一样的东西凭什么叫老夫宽恕?”
“王肖体内的‘噬灵虫’关系到老夫的大计,你们竟敢让王肖独自离开,害的老夫与‘噬灵虫’断去联系,这样的蠢东西还有脸叫老夫宽恕?”
老神仙越说越气,伸手一挥,将王洋扔了出去,被摔得鼻青脸肿,可他不敢有丝毫怨言,踉跄的爬起来再次跪下不停的磕头,身体更是瑟瑟发抖的像个筛子。
“老神仙息怒,小子这就派人去查,这就去查!”
老神仙更怒,双眉一挑,怒道:“查?你拿什么去查?他既然能坏老夫的‘噬灵虫’,就凭你们也去查?”
王洋瑟瑟发抖再不敢说话,王忠跪行两步,急切的问道:“看在小的侍奉老神仙多年的份上,还请老神仙能够消灾弥祸,小的感激不尽!”
老神仙沉默,他自知与王家父子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间少了谁都将有覆灭之灾,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然将许多事看的透彻,这才没有将怒火全部爆发。
良久,老神仙忽而一叹,叹道:“不要怪老夫心狠,可你们却忘了‘噬灵虫’的重要性。它不仅可以‘点石成金’,更能让人延年益寿,老夫所作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啊!”
老神仙越往后说越是和蔼可亲,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可怖,他柔声道:“所以我们更要倍加小心谨慎”
“是谁在那里!”
老神仙忽然一声爆喝,刹那间伸手指向房中某处,只见他身边一道白影闪过,猛地扑向那里,可就在下一刻,白影到翻而回,猛地撞击在墙壁上。
一声沉闷的响声响彻整个悟道台。
自知已经被发现,宁清缓缓现出身形,看向老神仙,惊奇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老神仙目光凝重,仔细的打量宁清,忽而缓缓道:“道友真是好手段,竟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贫道房中,不知道友有何见教!”
宁清不置可否,而是将目光扫向那条已经颓靡不振的雪白狼狗,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它!”
宁清虽自衬‘道镜’中无人能看破他的‘匿身术’,可这世间造化万千,终究有些灵识远超常人且远非人力能及的存在,比如那条雪白狼狗,仅凭嗅觉就能发现宁清的所在。
彼时,老神仙看到宁清如此淡定从容,心中不由凛然,再想到先前的一幕,立时判断宁清的修为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