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捧着玉瓶,想着马行涛对自己的一切往事,哭的伤心裂肺。
哭了许久,宁清才哽咽的抬起头问道“师傅走时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师傅临走之前说过,自己这一辈子放下了,看透了,也时候该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明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痛,大声恸哭起来。
宁清听明岚说出马行涛最后的遗言,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师傅说他看透了?”
知道了马行涛的这句遗言,宁清的内心莫名轻松不少“想必师傅是没有遗憾安然逝去的吧!”
其实,自马行涛收宁清为徒以来,就一直在为自己突破境界、延续寿元而努力,为了长生马行涛想尽了一切的办法,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徒弟,只为了验证自己得到的‘机缘’是否能帮助自己。
看着师傅沉浸在自己的执念之中,有时候宁清都能感觉马行涛对自己的厌烦。
幸而马行涛最后临走之前看透了,并且走的很安然,宁清能感觉到马行涛发自心底的轻松和坦然。
彼时,一直站在棺材左手边沉默的老者,突然问道“你就是马师兄的二弟子?”
先前宁清正在惊闻噩耗的悲痛之中,这位老者看在眼里,故而并未出声打搅。
宁清此时才注意到这位老者,似乎以前见过,仔细一想,是了,自己当年拜入宗门,前去文华殿备录之时,就是这位老者为自己备录的,这名老者便是当年的镇殿长老---‘余长老’。
宁清也曾听明岚讲过,‘余长老’乃是当年与马行涛一起拜入宗门,又是同一个师祖,所以不仅关系亲密,更是如同手足。平日里,因为马行涛比较孤僻,不喜与人言,在宗门内的人情世故还多承这位‘余长老’照顾。
听到老者的询问,宁清不敢怠慢,强忍着心中悲痛起身执礼回道“余师叔,弟子正是先师二弟子宁清。”
余长老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一下宁清,轻声说道“马师兄临走之前,说要我代替他完成对你的承诺,而我也应承了下来。”
宁清不禁疑惑道“师傅对我的承诺?”
想不到师傅临死之前都还记着对自己的承诺,可师傅到底承诺过自己什么?
“就是那‘紫眸白狐’之事。”
宁清心中轰然,听到‘余长老’的提醒,不由想起了当日马行涛传授自己《大衍诀》时说的话,难道师傅是怕自己不能报仇么?
因为修炼《大衍诀》,宁清的五行道术始终不如别人,因为资质中庸境界突破相对别人也多有不如,即使有法器相助,实力却也依旧羸弱,所以马行涛一直记得自己的这个承诺,至死都没有忘记。
这是师傅对自己徒弟的承诺,是对弟子的庇佑!
师傅对徒弟,不仅有传道、授业、解惑之恩,更有沉甸甸的责任!
“师傅!”宁清再次跪倒在马行涛棺材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痛哭起来。
“逝者安息,你们也节哀顺变。马师兄既然临走之前说他自己看透了,那么必然走的安然,你们这些弟子应该为他高兴才是。”余长老出言安慰着宁清和刚刚就在恸哭而此时沉默的明岚,却对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冷眼旁观的司马跃微微皱眉。
宁清和明岚止住哭声,答应道“弟子明白。”
哭声止住,宁清却依旧跪在棺材前一动不动,明岚亦是悲痛之情从未改变。
‘余长老’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神色一变,蓦然出声提醒道“注意,有人来了!”
不等宁清等人反应,自‘静怡轩’外便传来一声威严冷漠的长吟,划破长空,传遍整个‘静怡轩’内外,甚至整个凌阳山也能听到这声威严冷漠的长吟。
“掌门真人到!”
听到这声长吟,正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惊,马行涛之死惊动宗门前辈是必然之事,却不想连掌门真人都惊动了。
随着这声长吟的在耳边想起,‘静怡轩’外的天空突然现出数十道各色惊鸿,远远掠空而来,不时便来到‘静怡轩’外。
见到如此场面,明岚急忙带着宁清和司徒跃出了‘静怡轩’迎接这些宗门前辈。
只有‘余长老’依旧站在正堂之中一动不动,面色阴沉欲滴。
明岚带着宁清和司徒月三人来到‘静怡轩’外时,这些宗门前辈脚踏祥云,周身灵光盎然,凌立于虚空之中。
来人尽皆身着绛紫色长袍,身上气势也尽皆不凡,层层灵光自内而外围绕全身,照映了大半边的天空。很显然,他们都和马行涛一样乃是宗门长老,更是‘神镜’修仙者,作为‘紫剑阁’的中流砥柱而存在。
在这群宗门前辈之中,只有站在在最前面的两名最是卓尔不群,两人并排而立、威势不凡,身份显然比其余人高了不止一筹。
两人中左边那人身着金袍,头戴紫冠,腰佩玉带灵佩,手中不知何故拿着一支羽扇,不时的拿着羽扇摇一摇。身周有紫气萦绕,更隐隐于头顶处结成紫色莲花之象。
右边那人则全身服饰都是黑的,不知是在这身黑色服饰的衬托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还是本来如此,神色倨傲,面目冷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身上更有一种无形的煞气传来,令人如坠冰窟。
刚刚的那声威严冷漠的长吟想必便是此人传出。
明岚偷偷传音告诉宁清,那左边之人便是‘掌门真人’刘行川,而右边那人则是执法殿的镇守长老,也是宗门唯一的执法长老,名叫米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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