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姿挺拔的人影不置可否,依然轻声问道“可你为什么今日才来通知我!难道不知今日已经是大比第九日?”
细长身影闻言微微一怔,疑惑道“今日不是第八日么?”
“今日已是第九日,大比第三乃是宁清。莫非你耽误主人大事,还想推辞与我?”
此时,那道细长身影微微抖动,似乎想起什么大恐怖的事情,大恐怖弥漫他的心间,将他的心神击溃,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许久,细长身影发出一声气机的低吼,终于有了情绪波动,怒道“这不可能!我日夜守在凌阳山外,怎么可能不知今日是第几日!”
“还是你推脱任务,这才欺骗于我!难道你忘了安然了么!”
挺拔身影略作沉吟,随后又轻声问道“我妹妹还好么!”
细长声音哂笑一声,冷漠道“只要你完成主人任务,她自然便好,若是你有心机,那么她的神魂必将堕入九幽之冥,受无尽苍炎的折磨!”
挺拔身影陷入沉默,随后又叹息一声,轻轻道“天灵秘境之事我自会尽力前去,而此次任务变化,并非我之过,你还是自己与主人解释去罢!”
细长身影冷哼一声,强自道“此时我自会报于主人知晓!”
随后他又深深的看了身子挺拔的人影一眼,目中闪烁幽光,淡淡道“七十,你心中所想我都知晓,主人自然也都知晓,你最好保持你对主人的忠诚,自然有你的好处,你的妹妹也将安然无恙!”
“若你胆敢背叛主人,勿说安然那个小丫头,即便是你我也必杀之。主人的神通你是知道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话间,那道细长的人影在黑暗中缓缓消退,直至不见踪影,而他的话音却依然还在这片天地飘荡!
随着那道细长身影的消失与话音的消散,黑暗再次降临,幽暗而静谧,许久之后,身姿挺拔的身影长叹一声,也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与这片片深沉而又静谧的黑暗,似乎在黑暗的深处,又有着下一个阴谋在静静的等待着出现!
掌门金顶!
凌霄殿后某处偏僻之地,此地因为太过偏僻,常年都不曾有人来过,以至这里颓败不堪,似乎这里不是在掌门金顶之上,而应该是某个残垣之地!
此地与辉煌耀眼的掌门金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彼时,刘行川走进这处偏僻之地,脚步轻盈,此次他手中并未拿着那常年不离手的羽扇,而是手中捧着一个玉瓶。
那玉瓶通透,瓶中鲜红如血,血中灵光流动,似乎有生命一般!
刘行川走进之后,不时一道笼罩在黑色长跑中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前,刘行川见到那身影后忽然露出笑容!
那身影要较刘行川矮上不少,而黑袍宽大,更显得其渺小,形如侏儒。
刘行川将手中玉瓶丢出,笑道“师兄在此处可还安好!”
那到身影伸手接住玉瓶,而他露出的手臂却如枯皮老树,苍老不堪,似乎一个苍苍垂死百岁老人的手臂!
“无须你来假情假意,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么!”
黑袍中传出一道虚弱而又苍老的声音,声音虚弱中却又中气十足,那是因为修为太过高深,无法收放自身灵力,这才在言语之中蕴含而出!
刘行川闻言笑道“师兄吩咐怎敢不从?明日‘憾魄钟’便可交予他手中,也算了却师兄心中一桩心事!”
“哼!虚情假意,这么多年你依旧如此,连我这个死人都要算计,如今我已一无所有,只求保我弟子平安!”
顿了顿,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迟疑道“我本是该死之人,即便有你这‘血液’也活不过十年,你所思所谋究竟有几分把握?”
刘行川深沉,许久,轻轻说道“我并没有几分把握,但为了宗门,即便只是希望,我也在所不辞!”
黑袍中的身影不再言语,也陷入沉默,似乎对刘行川之言深以为然!
不时,黑袍中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该走了,我的寿元本该早已耗尽,如今不过勉强支持,下次你再来时便多带些‘血液’吧!”
言罢,黑袍蠕动,不时便消失在这偏僻之地。
刘行川露出苦笑,这‘血液’来历极为麻烦,便是这一瓶便不知废了多少心力,下次还要多拿些,真是不当家不知当家艰难!
旋即,刘行川也离开这偏僻之地,他走出之后,仰望天外的明月,心思百转,却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每当人们因为过去的某次冲动或者不冲动而后悔时,心中都会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奈,但是有很多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无法回头!
就像那瓶‘血液’!
这大概就是命运对人们的作弄罢!
······
凌阳山的白天永远都是轻雾蒙蒙,云霞仙雾如纱带,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道道仙霞,清幽缥缈,仙家景象大概便是如此了罢!
而在凌阳山外,一场春雨已经迷迷蒙蒙下了整整三日,天地间一片泥泞潮湿,而在凌阳山中却依旧四季如春,掌门峰上更是金阳高照,金光瀚海,金光万道。
不时有飘渺云雾在和煦轻风下吹拂衣袂,轻轻飘荡,灵虚若风,恍然若仙,不在凡尘之中!
今日乃是甲子大比第十日,也是决战之日!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即便是飘然若仙不在凡尘的修仙者难逃命运的摆弄,紫剑阁甲子大比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