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进来。”
半分钟后,秘书叩了叩门,领着乔斯年进了办公室,然后带上门离开。
乔斯年走进来两步,停定,环视一圈说话可见回音绕耳的偌大室内。
几百坪的办公室色调清简冷静,浓浓工业风,硕大的灰蓝色手工水晶吊灯格调不浅,绽放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整面墙壁凿成落地窗,透明玻璃在窗外高楼阳光中反射出炫耀的光泽,站在窗前,随时能俯瞰城内全景。
窗边摆放着一个张长椭圆形马蹄办公桌,左边则单独开辟了一片休闲区域,墙壁上装着一个大led屏,是3d室内高尔夫模拟器,印尼地毯上铺就着赛道,方便工作之余的娱乐。
“很久没来了,怎么,比起上次你来的时候,变了样子没有?”
与室内装潢浑然一体的低沉嗓音从右斜方飘来,乔斯年循声望去,只见顾靳枭从酒柜里刚拿出两只长脚杯,流畅地拔开吧台上的一瓶红酒,将两个杯子一一斟满。
乔斯年走过去:“不大记得了。”
“那就多来几次。”
“嗯。以后再说吧。”乔斯年见二叔又开始旧话重提,暗示他回顾家,将楚欢颜的手机放在吧台上:“手机就麻烦二叔回去交给欢颜了。”
顾靳枭将其中一杯红酒推了过去。
要是以往,乔斯年肯定会推拒,此刻却没来由接过酒杯,呡了两口,然后呛了起来,清俊的脸庞涨红了。
他从不喝酒,就算难得参加出版社或者剧组制作人举办的饭局,也不沾一滴。
顾靳枭当然也知道这个侄子的脾性,骏眉间浮出几许意味深长,从不沾酒的今天喝了酒,无非是想留下来,而留下来,自然是有什么话想说。
果然,乔斯年放下酒杯,趁着一股酒劲:“欢颜的朋友今天来送手机时,说昨天吃完饭看见欢颜上了顾家保镖的车子,很担心地问我,欢颜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有钱人,怕她会被人骗。”
顾靳枭挑眉看住侄子:“你想说什么。”
“欢颜和二叔在一起的事,连最好的朋友都没告诉。我看不到她对这份婚姻有任何的期待。二叔是商人,会权衡利益,这种损人也不见得利己的婚姻,真的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顾靳枭陡然唇角勾起,不怒反笑,笑意中却隐隐有令人发寒的光泽:“想不到你还惦记着这件事。乔斯年,你这个侄子,当得可真好,成天劝你叔叔和婶婶分开。”
乔斯年从吧台边的长脚椅上站起身:“还是希望二叔多考虑一下,不打扰了。”
说着,朝门口走去,拉开门一瞬,又停下来,转过头:
“对了,昨天欢颜说想要请我吃饭庆祝签了长约,我没去,麻烦二叔说一声,等我忙过这阵子,再说。免得她不高兴。”
语气听起来很是随意,说完,便跨出了办公室。
伴着轻声的关门声,室内恢复原本的寂清,顾靳枭目光凝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