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帅军进军夷陵一个月都没到就杀到了主城附近,气势汹汹,势如破竹,更令人无语的是,法帅军的队伍不但没有损失,反而壮大了不少。
如今更是重兵压在城下,摆出一副活活憋死主城守军的架势,异常霸气。
这令夷陵守军大感憋屈,特别是乌庆伦。
乌庆伦接手雷大能留下的摊子之后,表现一直都非常强势。
三郡交界处经过短暂的对峙之后,乌庆伦主动打破对峙之局,频繁发动袭粮战,发展至乱战之后又一路打到夷陵,虽说是陷在了夷陵,但是打散、斩杀不少造反势力,展现出梁州悍将应有的本色,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却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城池内,每天都要经受一帮臭流氓的叫骂。
兵力不及,只能缩着。
更令人恼火的是,夷陵主城内除了能打的部队之外,尚有不少伤兵和平民,粮药不济。
“乌庆伦,缩头乌龟!”
“姓乌的,你有种出城,老子一个打你十个……”
“夷陵太守白敬山是吧,之前那个神气的劲儿呢?怎么不嘚瑟了?出来练练啊……”
城墙上的乌庆伦和夷陵太守白敬山盯着城墙下手舞足蹈、面红耳赤的臭流氓,心中的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表现还算冷静,没有下发什么冲动的命令。
这些叫骂的臭流氓自然是指法帅军一路上收服的人马,暂时没打过硬仗,奉命叫骂。
这一路过来,不少人羡慕起法帅军士兵的待遇,希望能早些立下功劳,也好早日穿上法帅军的军服。
同样是出来混的,为什么法帅军就那么神气?我们就得被乌庆伦打得头破血流?时不时还要“自相残杀”,混到后来,连饭都吃不上了。
妈了个巴子,既然法帅军的长官们有令,那就扯着嗓子狠狠叫骂,态度一定要表起来。
已经上了法帅军的船,自然要好好表现,逃兵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白大人、乌将军,叫骂乃是最平常的手段,切勿中了陆贼的奸计啊!”
一个侍卫见白敬山和乌庆伦均捏起拳头,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所以出言提醒,希望太守大人和乌将军能够冷静下来。
嗖!
半空飘过箭支,可是还没有射到城墙上就痿了。
众人一万,却是城墙下几个已经骂累了的“臭流氓”正在拉弓射箭,他们的表现无疑是非常差劲,但越是那样,城墙上的众人就越发觉得受了莫大的羞辱。
好你个法帅军,随便拉几个三脚猫就来作威作福,欺人太甚啊!
欺人太甚的不止这些。
吃火锅、跳舞、唱山歌、洗澡、晾衣服、耍劣质刀法等节目一一上演,刺激着夷陵守军的神经。
乌庆伦暗中长呼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淡淡道:“如此手段拙劣的手段,本将军不知道见识到少次了,岂会上当?一帮跳梁小丑而已……”
他久经战阵,所遇到的挑衅自然不少。
但是被堵在城墙上骂却是头一遭,他很想掉头下城墙,来个眼不见为净,但是那更会涨法帅军的气势,还可能会打击己方的士气。
白敬山皱着眉头,道:“挑衅不理会就是了……但是,他们就这样围城不攻,咱们也受不了啊,夷陵打了那么久,早就没粮了,城内就剩那么些,怎么耗得过法帅军?”
这是事实,法帅军根本无需硬攻,围几个月就行了。
没有救援或是重大的变故,只是等死的结局。
救援?
北部的襄阳虽然名义上还属于朝廷,但是名存实亡,西部的巴东也是自顾不暇,南部的清江、澧阳二郡的大部分兵力很早就抽调到了南郡,现在自保尚且有些困难,至于南郡就更不用多说了,此时袁季同都出征了,能不能打得过司空盛和左骞还两说呢。
重大的变故?
夷陵郡打了那么久,各方都损失惨重,还有谁能来牵制数万法帅军?
左骞的巴陵城若是不出兵,其他人连过来喝汤的资格都欠奉。
乌庆伦道:“依白大人的意思,可是要出城战一波?”
白敬山道:“打的话尚有一丝机会,拖下去必死无疑……妈了个巴子,那些贱骨头之前打的那么起劲,恨不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法帅军以来,他们却屁颠屁颠地冲上去献媚……”
众手下暗想:一帮饿狼围攻受伤的老虎,偶尔自相残杀,日子勉勉强抢还过得去,说不定还有独占黑熊老巢的机会,自然不虚。突然来了一头狮子,饿狼们哪里还扛得住?不献媚就是死啊!
乌庆伦道:“出去打的话,确实有一丝机会,但是拖下去却未必会死。要知道咱们的粮食还能撑几个月,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这几个月的局势会发生什么变化?就算要打,也不急在这一时,必须好好规划一番,我就不信他们法帅军会一直都那么警惕……”
说罢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白敬山道:“那就依乌将军的意思吧……”
城墙下。
肥熊正拎着东西向李无常献宝:“愣少,好不容易弄了件女人的肚兜,你看看行不行?”
说罢展开手中的红肚兜,惹起一阵笑声。
李无常大致看了一眼,抬手,道:“弓箭、笔墨……”
马上有亲卫递上强弓和箭袋,又拿来笔墨。
李无常试了试弓的强度,嗯了一声,拿起毛笔在红肚兜上写了一句话,之后又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递给肥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