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匪看到李无常那副淡定到了极点的模样,心头大震。
从房陵西南一路跑、一路抢,过程还算顺利,现在终于遇到硬点子了。
刚才进屋搜查的那两个兄弟虽非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手,但也不是吃素的主,要不然也无法从房陵西南那个牢笼里逃出来。
现在却被李无常那么干脆的就干掉了,就在一瞬之间,几可称悄无声息。
贼首盯着李无常,淡淡道:“小兄弟,你二话不说就杀掉我两个弟兄,似乎有些太过于霸道了吧?”
语气隐含着压抑的怒气。
其众手下也是摆好了架势,只待老大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将李无常和周老板乱刀砍死,他们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两个人。
他们搭伙多时,彼此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都知道老大现在故意和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话是打着尽量套一些底细或者分散对方注意力的主意。
一旦对方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那就离死期不远了。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高手,但是凭着一手默契狼群战,每每顺利过关。
“霸道?”
李无常莫名其妙,道:“你那两个兄弟的刀子都快砍到我们脖子上了……到底谁霸道?对了,你还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到底是哪儿来的杂鱼?”
拍了一下脑袋,哂道:“哦对了,我记起来了,你们刚才说过,打房陵西南过来的,被法帅军撵的像野狗一样,又顾忌薛鹏,不敢直接去巴东,所以来这里摸一点钱粮!”
言语嘲讽之极。
众匪被说中痛处,一个个面目狰狞,气势大增,皆看向那个匪首,请示要动手。
周老板已经豁出去了,右手仅仅握着刀子,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暗自念叨着“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话语。
匪首眼中的怒气一闪即逝,抬抬手,示意小弟们稍安勿躁,刀口朝下,看着李无常,笑着问道:“小兄弟和何不说出来历呢?说不定大家还能攀的上一点关系呢!”
在他眼中,李无常不像一个江湖散人,很有可能属于哪方大势力。
这年头,有武功还不行,还得拉帮结派,否则很难混下去。
当然了,你若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那自当别论。
李无常嗤笑一声:“老子可没有什么心情和一帮杂鱼攀什么关系,识相的马上放下武器,听候发落,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
不光一口回绝“攀关系”之语,而且言语之间没有一点客气,不是“杂鱼”就是“狗”的。
众匪都是刀头舔血之辈,平素狂妄惯了,哪受得了如此挑衅。
“呀……”
左边一个土匪举着大刀、喊着号子就那么冲上来了。
砰!
土匪的刀子还没往下劈,小腹就挨了一记脚风,红白相间的霸道劲气将其护体真气直接击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整个身体已经倒飞开去,在空中喷出一口血,之后撞在走廊上的柱子上,颤动两下,脑袋一歪。
没有人上去施救,因为无论是谁都能看出那个土匪已经气绝了,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隔空一脚而已,干脆的一塌糊涂。
“还说不是杂鱼!”
李无常径自小声吐槽,“这世道真是变了,小杂鱼都能出来抢劫了!”
众匪终于变色。
他们此前已经对李无常有非常高的估计了,动手之后才明白还是远远低估了。
就刚才那一脚,就算八品初阶高手来了,都不一定能踢出来。
不是说功力不够,而是那种干脆利落的劲儿着实令人惊叹,这种高手绝对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不跟你玩那些虚把式,一动就要人命。
“兄台!”
匪首当即拱手,道:“今趟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认栽了……这就走……”
态度软了不少。
他虽是悍匪,但是很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就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这些人磊在一块都搞不定。
其他人也将刀口朝下,止戈,移动脚步来到匪首身边,这就准备跑路。
“且慢!”李无常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略带磁性,悦耳动听,然而在众匪听来,这两字无疑就是黑白无常的呼唤,他们很想走,但是不敢动,连刀子都不敢举起来。
李无常淡淡道:“我只说一遍,谁动谁死!”
众匪立马老实的跟一群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和先前嚣张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无常暗忖,装完逼还想跑?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开口发问:“除了这里的,你们还有同伙吗?”
匪首老实回道:“东街还有一队人手,十来个……”
李无常挑挑眉。随口道:“诨号叫老七的那个?据说抢了女人?”
匪首心里一怔,暗想着眼前这年轻人不会就是那种吃饱了饭没事干,精力过剩、到处乱跑,干着所谓的“行侠仗义”勾当的傻小子吧?
之前他就遇到过,多是名门正派中刚出师的年轻高手,到江湖上历练的。
这种人最好应付,因为多半没什么江湖经验,有时候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也最难应付,因为一根筋,满脑子只有正义二字,看到不平之事就要管上一手。
这么想着,匪首小心回答:“少侠,那个老七才是我们的老大,那个狗日的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我们都是被他逼的啊,不得已才出来抢劫的!”
李无常:“……”
他发现这个匪首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