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德殿里,方公公带着消息回来了,但瞧见欣贵人在,便没有直接进内殿说,而是唤了琉苓出来,先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了琉苓,琉苓听后与方公公在殿外议论着这事。
纭汐在内殿里坐着,歪着脑袋往外瞅了一眼,瞧着琉苓与方公公都不在外殿,便笑了笑,冲着孙紫倩说道:“看来,方公公有事,这唤了琉苓出去了,也没见着再回来,还神神秘秘的出去说了。”
孙紫倩眨巴着眼睛,微微蹙眉,笑着冲纭汐说道:“你呀,就是爱瞎想,我这能有什么事在你眼前是见不得光?方公公怎么会躲着你说事呢!”
“你不信?不信咱们就试试,我这就离开说是回宫去,保准方公公有事跟你说,明个我再来,验收我猜测的结果。”
孙紫倩又笑了,她方才说的当真是她心里想的,她不信方公公唤琉苓出去是有什么事要说,真心以为是有什么差事要交代给琉苓呢!
“行行行,就给你治治你这毛病,你先回,明个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纭汐很是自信的笑着,站起身故意喊了声要离开的话,紧接着就往外殿走去,从外殿往殿外走去时,就已经瞧见方公公与琉苓停止对话了,二人行了跪安礼,纭汐掩着笑就离开了。
可琉苓与方公公却没瞧出纭汐方才的笑,有着什么意思。
进了内殿后,瞧见这俩的脸色不对劲,孙紫倩笑了,无奈的摇摇头,念叨了句:“看来,还真是让纭汐给说对了。”
这话琉苓与方公公没听明白,都瞪大了眼望着孙紫倩,孙紫倩摆摆手唤了句:“瞧你俩那表情就知道是有事了,说吧,出什么事了?”
“小主,您可还记得那日您没瞧见淳贵人身边的宫女碧彣,您问淳贵人的时候,淳贵人是怎么回您的?”
“不是说,犯了事,给打发去了慎刑司了吗?”
琉苓紧促双眉微微摇头,然后,把得来的消息与方公公全告诉了孙紫倩,孙紫倩这才得知,碧彣面上是被打发去了慎刑司,可实际上,是被人给私下弄死了。
之所以打发去慎刑司再给弄死,就是因为慎刑司那多数是犯了事受罚的宫人,就算是被打死了累死了而送出宫去,都不怎么会招人多管多问。
“那,这是为什么?就因为那日她在皇上面前多嘴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好像淳贵人觉得是碧彣被人收买了,在小主您的药膏里加了麝香。”
“这查的可仔细?这种事,若是查偏了,找不着真凶不说,还害了无辜的人。”
“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奴婢就是觉得这事看起来是因着心疼小主您,给您报仇呢,可总觉得下手有点狠了,再者说,不审一下,也不揪出幕后黑手,是为什么?”
这事猛地一听,的确让人觉得做的有些残忍了,可为什么要私下处死,真是看不得那丫头出卖了自己还在自己宫里晃悠,那大可真的直接打发去了慎刑司,一辈子不叫她回来便是。
再大不了,直接送去给皇上,让皇上发落,反正皇上也宠着她,总之法子多得是,不是非得要私下处死吧!
孙紫倩的眼眸幽幽地看向一个点,缓缓的扯出了一抹笑来,念叨了一声:“看来,盈歌已经知道了是谁想要害我俩,而她并不想让我费心。”
这边,孙紫倩分析着盈歌的心思,而另一边,弘德殿那边,玄烨差点给某个人给吓着。
“皇上……皇上,不好了,和硕格格入京了,还带了定南王旧部驻扎在京城外。”
玄烨这刚喝了口茶,看着龙案上的折子,就被这一喊,吓得噗嗤一口,嘴里的茶全吐出来了,直接就喷在了奏折上,急的玄烨一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奏折上的茶与口水,一边脑子里疯狂的过着接下来该做好的准备。
孔四贞呢,是得了孙紫倩在宫里吃了苦受了罪挨了打的消息才入京的,她要是入了找起茬来,可当真敢谁的面子都不给。
当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了,可又不是特别的夸张,那前提条件是有理在孔四贞这边,站得稳脚,自然便有了足够的底气。
玄烨小时候淘气,没少在孔四贞这吃过亏,他还好几次去老祖宗那告状,那都不管事,孔四贞愣是能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让老祖宗都抹不开面偏袒玄烨。
这回可好,玄烨又不是傻得,心知肚明的她孔四贞为什么会突然入京,甚至连个折子都没有递,还敢带了军队入京,可着满天下打听找补,也没有人能有孔四贞这个胆儿了。
那军队,还是她阿玛定南王孔有德的旧部,别说玄烨与老祖宗了,就怕是额驸孙延龄都指挥不动他们,唯有孔四贞一人能使唤他们。
玄烨二话不说,这一刹那撒腿就跑的德行简直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是个宅邸里的纨绔少爷,做了孽,他‘阿玛’提着刀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一样,那敢做不敢承担的样子,一点威严都没了。
不过,若不是玄烨心里虚,心里觉得对不起孙紫倩,也不会有这种举动,身为皇帝,就算是打错了骂错了妃嫔,妃嫔的额娘、阿玛来问罪,他也完全毫无在意,更何况,这天下,就没有人敢这么入宫兴师问罪的人。
除了她孔四贞以外……
慈宁宫那,玄烨紧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嚷着:“老祖宗,您可得救救孙儿啊!贞姑姑那脾气上来,孙儿怕是身上没块好皮了!”
老祖宗哭笑不得,无奈的摇头说道:“瞅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