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沙弥环视了四周,确认监寺师叔离开了这里,便凑到了一起,一人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卷古书,认真地观看起来。
“师弟,你可知这句经文该作何见解?”
“师兄,我苦思数十日,始终不得其解,不知师兄有何高见?还请师兄做解。”
“高见倒是没有,倒是有一些想法。你看这里,此为天地之妙理,为崇法自然才能如此之律动,如此之动人……”小沙弥用手指在书卷上轻轻地勾画着,极为认真的样子。
“有道理有道理,师兄当真是妙解!师弟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忽然发现一片崭新的天地。”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藏经阁,拿出书的那位小沙弥不禁感慨道:“不知何时才能够登上二层楼,去窥见更多的天地妙理。听闻二层楼的妙理,可是比一层楼的要精妙无数倍。”
另一个的目光道:“真不知道十七层的书卷会是何等精彩的经文,想必会是‘一字一世界’了,必定是玄妙无穷的了。”
小沙弥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一心向禅,曲径通幽,我们定会有机会登上二层楼,去看看那片崭新的天地。”说着,他又低下了头,认真仔细地看着书卷。
“你们两个,不扫院子,在这里干什么?”说着,监寺师叔突然出现在小沙弥的身后,一双大手就猛然一拍两个小沙弥的头。
咚!
两个光头撞到了一起,真的疼得要命。
小沙弥顾不得疼,立刻将书卷藏了起来,忙拿起了扫把,转身说道:“弟子知错了,监寺师叔莫要再罚了。”
膀大腰圆的监寺师叔冷哼了一声,乜斜着眼睛说道:“藏什么呢?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没有藏什么,监寺师叔……”
“拿出来!”
两个小沙弥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只得从袖子中将那卷经文掏了出来,怯弱地向前伸了伸。
监寺师叔一把夺了过去,随意翻了两页,眼睛瞪了瞪,立刻愤然卷起了经文,在两个小沙弥的头上猛敲了起来。
“让你们看经文,看经文,看经文!以后还看不看了?看不看了?”
“监寺师叔,弟子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两个小沙弥低着头,不敢躲,疼得要命,声音中都带了些哭腔。
胡乱打了一通,算是惩戒,监寺师叔冷哼了一声,说道:“罚你们两个再扫一个月的藏经阁。以后要是被我再发现你们偷看经文,哼哼!”说完,监寺师叔便将那卷经文塞到了袖子中,背着双手,鼻孔朝天,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小沙弥摸了摸被敲肿了的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监寺师叔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经文了,结果还是没有放弃我们这一本,他真是贪得无厌!我真想到方丈那里告他一状!翻了他的屋子,让他原形毕露!”
“算了吧,算了吧,我们是斗不过监寺师叔的。至于经文,或许还能再找到一本。我们还是争取早上二层楼,到那时候这样的小经文我们也就不在意了。”
两个小沙弥唉声叹气了一会,开始清扫地上的落叶。
王石站在十五楼的窗户前,将这件小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会笑,是因为他清楚此“经文”非彼“经文”。他也在随意地翻动古卷的过程中,发现过那样的一卷奇特的“经文”,实在是让他有些吃惊。
不知是那一代的高僧,有特殊的趣味,便在借阅的经文中掺杂了一些引人遐想的“图画”。并且,“图画”的精彩程度随着藏经阁楼层的提升而不断提升。是以两个小沙弥才如此认真地讨论“经文”,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进入到第二层。
那位“高僧”也着实厉害,能够将无数本“经文”一直藏到十七楼,其修为恐怕也几乎登峰造极了。这样的趣事,在禅宗待得久了,就会看到许多。
这已经是进入到禅宗的第三天,也是戏子所给的最后期限。
王石向着窗外望了望那依旧是湛蓝的天空,心中格外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紧迫而慌张。他走下了藏经阁,将手中那卷特殊的“经文”放在了两个小沙弥能够看到的地方,然后向着去吃斋饭。相比这一卷从十五楼带下来的“经文”,会给两人开启一个崭新的世界。
两天的时间里,他依旧未曾找到可以治伤的办法,也没有学到一星半点的功法,只是心境变得平静了些。
然而,心境平和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以王石现在的能力,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让心境平和,远没有必要跑到禅宗的藏经阁来体验心境平和。
归根结底,他还是没有找到相应的办法。
禅宗的九山,就是九座山峰,彼此相连,山间的寺庙也连在一起,成了一条红黑色的丝带,围在了九山间。
王石偷吃了厨子私藏的鱼,便在禅宗的寺庙间随意走动,看看这些错落有致的建筑,也算是放松片刻。
虽说禅宗并没有过度受到天下大局的影响,但还是能够从禅宗的高层那里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气氛。
阴阳门屠掉了九家的消息早已经传来,王石也得知了一部分。他也深知,阴阳门会一鼓作气,不会再等上太久。
或许就在这一两日内,阴阳门就会跟三宗,甚至是整个天下开战。
“又能多少人选择抵抗?又会撑上多久?”
王石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自问了一句。他对中域的实力有大致的了解,但他还是无法准确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