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黑了下来。
今晚最激动的,并不是来到杂役住处的张崇,而是那名叫作周熊的杂役。
当初因为夜子初的关系,他被自己的表哥殴打了两次,每次都是受尽屈辱和恐惧,并且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对于夜子初的恨,本以埋藏在了心底深处,以为永无出头之日了。
谁知道今晚,却突然迎来了一名比他表哥还要牛叉的外门弟子!
据说这名叫做张崇的外门弟子,有着阳者四境的修为,就算是他五个表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呢。
并且看起来,这名外门弟子似乎对于夜子初充满了杀意。
所以他的心中,激动不已。
“崇爷,您稍作一会儿,喝喝茶,夜子初那个小杂种,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周熊满脸谄媚地为张崇斟茶倒水,同时义愤填膺地控诉着夜子初这几天的罪恶行径。
“崇爷有所不知,那小杂种极为嚣张,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到处欺负人,还让我们给他洗衣洗脚,甚至让孙二给他暖被子……”
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的孙二,顿时屁股一紧,好像真被夜子初睡了一般,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张崇坐在凳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冷笑道:“那就是一个废人,你们怕他做什么?他以前虽然厉害,不过早就被废了修为,成了一个残废了,哼,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周熊叹了一口气,故作可怜地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他以前是外门弟子,咱们哪里敢动手啊。”
随即又满脸赔笑道:“现在好了,崇爷您一来,咱们就能报仇雪耻了。今晚一定要把那个小杂种,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张崇放下了茶杯,满脸冷傲地道:“我不打人,只杀人。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低贱的杂役,全身又臭又脏,我可不想脏了手。待会儿我先砍掉他的双腿,你们尽管报仇便是。”
此话一出,周熊顿时双膝一晚,跪在了地上,千恩万谢。
其余三名杂役,相视一眼,也立刻跪在了地上道谢。
张崇满脸得意地笑容,道:“起来吧,杀人太快,没有什么快感,一会儿等那小杂役回来了,咱们先好好羞辱他一番再说。”
周熊连忙拱手道:“一切听崇爷您的吩咐。”
天彻底黑下来以后,夜子初方回到了小院。
刚进小院,周熊突然从旁边黑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快速跑到院门口,把大门反锁了起来。
“夜子初,这叫作瓮中捉鳖!看你今晚还怎么跑?”
周熊手持一根木棍,守在门口,满脸阴森得意的笑容。
夜子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嘲弄,道:“怎么,皮又痒了?”
周熊满脸冷笑,道:“今晚到底是谁皮痒了,一会儿咱们就见分晓!告诉你,我表哥打我的那两次,今晚我要双倍奉还在你这个小杂种的身上!”
“就凭你?”
夜子初讥笑道。
屋里突然传来了张崇冷笑的声音:“那么,再加上我呢?夜子初,夜师兄?”
周熊满脸得意道:“夜子初,进去吧,别想着逃跑!今晚,谁都救不了你!”
说罢,把手里的钥匙向着院墙外用力一抛,扔了出去。
大门被一把硕大的铁锁锁上,又是特殊的材料制成,看他如何逃跑!
周熊手持木棍,站在夜子初的身后,像是押解犯人一般,嘿嘿笑道:“走吧,崇爷正在里面等着你呢,你若是腿软,跪着怕进去也可以,哈哈哈哈……”
夜子初转过头,怜悯地看着他,道:“周熊,你真要我进去?”
周熊脸上狞色一闪,举起手中的木棍喝道:“少废话!快进去!崇爷的话,你敢不听?”
夜子初嘴角露出了一抹戏谑,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进去吧。”
周熊手持木棍,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门,然后快速把里面的门也反锁上,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兴奋的神色,像是正要猎杀羔羊的野兽一般。
“跪下!给崇爷磕头!”
周熊举起手中的木棍,神气十足地怒喝道。
有张崇在一边坐镇,他的胆气自然暴涨而起,再也不惧这个让他受尽耻辱的小杂役了!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夜子初便突然转过身,“砰”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不待他飞出去,夜子初又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按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了他右腿上,“咔嚓”一声,折断了他的右腿!
动作极快,但却没有使用任何阳力。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间房屋!
周熊爬在地上,张大嘴巴,痛的惨嚎不止,嘴里大声哭喊道:“崇爷!杀了他!快杀了他!快弄死这个小杂种!”
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名阳者四境的高手在这里坐着,这个小杂种竟然还敢动手行凶!
“呵呵。”
张崇呵呵一笑,方缓缓地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脸嘲弄地道:“夜子初,折磨一个杂役,很痛快吗?想当初,你恐怕连看一眼杂役的兴趣都没有吧?这短短几天时间,你就变成了一个低贱的杂役,还只能欺负自己的同伴,哎,可怜,可悲,可叹啊。”
夜子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双眸深处,却燃烧着血红色的仇恨之火,道:“张崇,你们陷害于我,使我落得这般境地,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么?”
张崇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