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泽追问:“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清楚,在救援西西的时候,你也没有说,而且西西根本就没有认出你来,她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因为我原本是个很胖很白的少年,可是外出这些年,你看我又瘦又黑,根本就同过去不一样了,西西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说着,沐东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伸手递给了单明泽。
照片上站着一男一女,前面的一看就是西西,后面的男人又白又胖,在照片右下角写着:东东和西西。
单明泽仔细分辨照片上男人的五官,与眼前的沐东东做比较,确实是同一个人。于是他的表情缓和下来,说:“我相信你,那你为什么不透露身份,至少透露给西西,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偏激了!”
“我不是不想,是没有机会,因为秦森一直在西西周围,而且把西西引到死者房间里去,导致她差点吓疯的也是秦森。”
“当时为了不让西西进一步受到刺激,我和枚警官两个人救下她,枚警官将她送到诡谲屋外面,是希望她可以远离秦森,可没想到西西还是为了秦森不惜丢掉性命回来。”
“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也不知道,单明泽,我只记得高中毕业之后,妈妈送西西去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也许秦森和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单明泽脸色暗沉下来,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西西,问沐东东:“能把照片给我吗?”
“可以,说句实话,”沐东东朝他露出一个笑脸,说:“我到现在才明白,你虽然为人处事有很多诟病,但对西西的爱是真诚的,我替妹妹没有珍惜你的爱道歉。”
“不是西西的错,是我自己毁了一手好牌,是我太混账了……”单明泽低下头,一边说,一边把照片小心的藏进怀里。
恽夜遥见两个人互动得差不多了,才示意沐东东开始说正题。
这些事情不可能那么凑巧,退一步来说,就算柳航无意中发现了毒药,那么在短时间里,他也不可能想到要利用毒药毒死外面的秦森。恽夜遥始终认为,柳航不是那种脑子会随时做出迅速调整的人。
所以与其说恽夜遥相信柳航下毒,还不如说他相信柳航只是单纯想要吓吓秦森而已。
但秦森中毒的原因有只能是柳航留在他手心里的血迹,其他原因都不可能成立。
这里就产生了几点疑问:第一秦森知不知道血迹是柳航留下的?答案是不知道,知道的话,秦森就不会吓到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了。第二,恽夜遥到底是如何中毒的?演员先生的中毒绝不是造假,从谢云蒙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如果造假的话,谢云蒙会舍得在演员胳膊上流下那么大的一条伤口吗?
恽夜遥受伤的那只手,当时正对着秦森,从动手的可能性来看,秦森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动机依然不明,还有毒药的来源,秦森手心里没有发现任何尖锐的东西,甚至在周围,柳桥蒲都没有发现用来袭击小遥的凶器。
第三柳航绝不可能要制恽夜遥于死地,那还有没有第三个嫌疑人了呢?有,就是坐在另一边的怖怖(整容后的女主人安茜)。怖怖以为恽夜遥倒下的时候,话题正围绕着她展开,同秦森一样,她有可能不想让恽夜遥和刑警猜出什么秘密,所以才有所行为。
死亡带来安宁,在三楼之上,女仆被带走了,安茜搂着即将代替自己的女孩,躺在床上,两个人头靠头的睡姿,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安茜梦见小女孩喊她姐姐,同时,她也梦见自己的母亲就像白色天使一样站在远方。安茜伸出手去,希望能够靠近一点母亲,多年未见,母亲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可是,无论他如何伸手,如何靠近,母亲的位置一直都在远方,好像会随着她的移动而向后退去。安茜明明看到母亲的脚纹丝未动,情急之下,他整个身体向前扑倒,也就是这个时候,安茜因为头顶床板的撞击醒了过来。
还有两三步之遥的时候,柳航像急刹车一样,猛然停滞了下来,整个人微微晃了晃。他感到一阵头晕,地上的东西是用布条包裹起来的,在布条缝隙之间,他看到了黑洞洞的,张开的嘴唇,里面还残留着几颗牙齿。
柳航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一具包裹成木乃伊的白骨,而且白骨身上已经积满了灰尘,大大小小的蜘蛛网连接在它和柜子之间,隐约还可以看到硕大的蜘蛛在上面爬行。
柳航没有蹲下来,倒不是因为他怕得已经腿软了,而是因为他发现一些很奇怪的问题:第一,温度的问题,进入房间几分钟之后,柳航感觉这里比走廊里还要冷,说明房间肯定不是密闭的,一定有什么缺口可以通向户外。
第二,味道的问题,这里虽然有包裹成木乃伊的白骨,但完全没有腐臭的味道,到处只充斥着一股灰尘的气味。外面走廊里也是一样,要不然的话,这个房间早就该被发现了。第三,光线的问题,这里很阴暗是不错,但不是全黑。
眼睛适应之后,总觉得有隐隐约约的光线透进来,可就是找不到源头在哪里?也看不到任何缺口和窗户。而且房间里的光线,好像都囤积在虚空中一样,令人感到压抑和郁闷。
柳航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去,这个房间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能够去碰触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要原封不动,等爷爷来了之后再调查,这一点,柳航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回去,找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