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小小问:“老于,你对这栋房子了解多少?”
“我很了解,因为我曾经参与过这栋房子的建设。”于恰的回答令人震惊,唐美雅问他:“小恰,你怎么会参与这栋房子的建设?”
听到唐美雅的问话,于恰口未开,头却先低了下去,解释说:“小雅,你也知道,我哥哥参与贩卖儿童罪行的时候,我也被搅进了其中,虽然我没有真正跟着他们一起行动过,但我哥哥让我假装成装修工人,混进各种房子里去探听消息,如果有小孩的人家,那是最好。”
“那个时候,我自己有一个工程队,什么样的工作都接,一半目的是为了应付哥哥,其实我并没有把人家的真实信息告诉哥哥。另一半目的是为了尽早挣到钱,好脱离哥哥身边,过自己独立的生活。”
“对于我来说,既不忍心举报哥哥,也没有办法认同哥哥那些罪恶的做法。大概在20年前,也就是还没有把雅雅托付给你之前,我接到了建造诡谲屋的工作,来找我的人,正是诡谲屋第一任主人安泽。”
“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枚小小问道。
“记不太清楚了,这些年来,我记忆力衰退得非常厉害,只隐约记得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戴着圆框眼镜,下巴宽大,头发凌乱,脸颊两侧和下巴上都有没刮干净的胡渣。”
“安泽给我的要求是,建造一栋让他满意的房子,至于怎么样一个满意程度,只要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建造就行了,除了给出建议之外,不要问原因是什么?当时我就非常疑惑,但是因为他给的工钱丰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乔克力问:“您身边是不是有一个20多岁的小徒弟,后来留在了诡谲屋里面?”他听怖怖说过以前的事情,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于恰说:“当时因为诡谲屋并不是我一个工程队承包的,所以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问到的人,我们完工之后,没有什么小工人留下来,不过后来,安泽又请我们过去维修房子,大概每半年一次,去了有两三次左右,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有一个20出头一点的工人辞职了,我不知道他辞职之后去了哪里?有没有留在诡谲屋?”
“那是一个非常老实的小工人,干活也很卖力,因为他的脾气性格好,人长得也不错,我还想把自己的远方侄女介绍给他,不过辞职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枚小小打断于恰的话语说:“老于,你先说说看你对诡谲屋的了解吧。”
“安泽来找我之后,没过几天,我们就约好去实地考察他选中的那块空地,我以为他只是要把房子建在市郊,并且买下的地皮,手续齐全。没想到,他竟然把我们带到这座雪山上来,而且任何有效文件都拿不出来,我怀疑这不合法,所以一直不敢开始动工,后来,他答应预支我2/3的工钱。”
“于泽说,反正合不合法都是他的事情,我拿了钱写了合同就要替人家开工,不然的话我就会违反合同法,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只能带着工人上山,一开始建造地基的时候,就困难重重,诡谲屋选址是在突出的山崖之上,还有积雪,能够使用的岩层非常薄,岩石本身就不容易打洞,还得随时随地担心断裂的可能性。”
“当时我设计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妥,安泽大概是不想再拖延了,于是对我说,让我只承包一层的建筑工作,其他两层,他可以找别的工程队来承包,不过我一定要把一层的地基打牢。我让他在合同上帮我写明,将来二层三层,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故,都与我无关。本来以为安泽会借故推脱,或者不愿意落笔。”
“没想到他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退了一部分钱,等他在合同上注明之后,才开始动工。”
枚小小问:“那份合同现在还在吗?”
“早就没有了,20多年里,工程队的工人都不知道换了几拨,怎么可能还会保留那么久以前的合同呢?”于恰说:“和安泽商定之后,我寻找岩层比较厚的地方,分别建造了诡谲屋主屋一层和偏屋一层。”
“两栋塔楼和钟楼不是你们工程队建造的吗?”
“不是的,那两栋塔楼和钟楼是之后才建造的,包括主屋上面的天桥,这些都与我们工程队无关。所以,我只了解一层的结构,至于上面那些机关,就一点都不知道了。你们提到客厅里的那些小房子装饰,当时我也非常奇怪,曾经问过安泽,他告诉我说这是自己的喜好,他女儿也非常喜欢。”
“他女儿你见过吗?”女警不断提出问题,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于恰的眼睛。
于恰说:“从来没有见过,我只是听安泽说起过,他有一个正在念小学的女儿,还有安泽建造房屋的那些钱,我至今心里都很疑惑,他那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安泽当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理老师,我在给他建造诡谲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预言能力。我是在多年以后,才稍微了解安泽在考古界的名声。”
雅雅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托着下巴,趴在奶奶膝盖上问:“于爷爷,我很好奇,你们的地基到底是怎么建造的?”
“其实,我们并没有打什么地基,只是把房子一层钉在了岩石上,到山上以后,我一直觉得安泽的行为非常古怪,金钱来源也不正,虽然我哥哥极力让我接下这笔生意,可我心里还是非常害怕,所以匆匆建造完一层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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