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拖延,郭余韬和许顺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基地。
一路上,许顺依然颤颤巍巍,紧紧跟着郭余韬的脚步,还时不时地摸着自己的白发和手上的皮肤。
每一次触碰,他都感觉到一种自心底而来的凉意。
于康死去的画面就在他眼前,久久不去。
还记得,于康昨夜里如同疯了一般地四处乱抓。那种惨状,每一次想起,都让他心中的恐惧加深一分。
有时候,他也曾在心里抱怨,为什么只有自己和于康出现这种怪病,其他人一丁点毛病都没有,反而越活越健壮?
可是,当许顺亲眼目睹于康的离开,他心里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为此,他找到了当初带他们回来的郭余韬,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忍受着肚子偶然出现的绞痛和心中的恐惧,许顺跟着郭余韬,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基地里面。
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挡他们,这让许顺觉得自己找对了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郝刚的办公室。
一个身着青灰色作战服的临时士兵拦住了他们,“郭队长,郝先生有事出去了,不在这里。”
郭余韬顺着对方的指向望去,屋子里确实没有一个人。
听到这话,许顺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生生地被扑灭。
郝先生,不在?
那我应该去找谁?
抚摸着身上已经有些开裂的皮肤,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许顺再度看向郭余韬,试图重新找回希望。
“知道郝先生去哪里了吗?”郭余韬没有看对方,而是留意着许顺的动作。
这种状况,看起来很奇怪。
像是早衰,又有点不像。
那位士兵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郝先生没有说。”
说完他又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许顺,似乎见过类似的案例。
郭余韬转身离开前看了一下士兵身上的作战服,那是2号基地那群人留下来的。
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他直接离开了这里。
看着郭余韬转身离开,许顺一咬牙,跟了上去。现在,他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了。
一阵绞痛陡然袭上心来,前脚还来不及踏出去,许顺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他在原地打着滚儿,以期减少所受的痛苦。
郭余韬没有停下。
事实上,他停下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对许顺的病情没有一点办法,更没有去帮他的打算。之所以带着许顺过来,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
不停还有一点希望,如果停下的话,估计就只能看着许顺死在这里了。
眼看着郭余韬的身影越来越远,就要在他的视野中消失,许顺咬紧牙关,硬生生地从原地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跟了上去。
其实郭余韬也放慢了脚步,不然以许顺那半残的身体,怎么可能跟得上来?
听到许顺跟过来的动静,郭余韬脸上露出一分赞赏,有这种求生之志,兴许还有几分可能活下来。
他没有转身,缓缓朝着一号演武场走去。
那里,是郝刚最常去的地方之一。
不在?
简单看了两眼之后,郭余韬就确定了这个对许顺不太友好的消息。
看着许顺跌跌撞撞却仍在坚持的步伐,郭余韬返身走过去。
一把抄起许顺,他直接往研究部的实验室狂奔而去。
赶点时间,总不能让这个活生生的研究对象就这么死了。
以郭余韬的速度,不足一分钟,他们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正是郝刚和瞿松。同时还有几个陌生的面貌,穿着白大褂,也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
原来郝先生也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
见到此景,一路上因为速度太快而呼吸不畅的许顺面色重新红润起来。希望,就在眼前。
“咳……”
就在这时,床上躺着的一个病人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肉混合的碎末,便垂下了头颅,再也睁不开眼来。
刚刚有点起色的许顺,亲眼目睹一位类似症状的的人死去,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被无情的现实随手掐灭。
浓浓的绝望占据了他心头,灰暗无比,再也见不到一缕阳光。
似乎是应激反应一般,许顺再度咳出一口血沫。
听闻动静不对,郭余韬迅速把许顺的身体放倒下来,灵活地避过那飞溅的血沫。
他也明白了这样的病症应该不是特例,开口问道:“瞿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不适症,”瞿松目光扫过刚刚过来的许顺,接着说道:“目前仍然在观察和研究中。”
不适症。
嘴里喃喃着这个新的名词,郭余韬想起了属性异能中的“适应期”,也就是人们常常提到的适格者。
难道说,太批量的淘汰,不止在一开始吗?
“你有没有出现过脱发、皮肤开裂和脱落这些症状?”瞿松询问着躺在地上的许顺。
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许顺保持着木然。
在瞿松重复一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木然答道:“有,还有肚子痛,钻心裂肺的疼痛。”
“那应该是胃出血,”瞿松这话是对着郭余韬说的,“按照我们的推测,这些症状应该都是出于同一个原因,基因结构崩溃。”
“基因结构崩溃?”
瞿松继续解释着:“对。源质化的影响潜移默化地调整着生物的基因,直到它们完全适应源质化后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