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意典当行的老板索建兴在将军城内的同行中还是小有名气的。年龄四十岁出头,大学毕业后考取公务员工作了十来年便辞职做起了典当这一行业。
据其同行说,短短七八年间就积累了不菲的家产,有车有房,而且不止一处房产。有心人粗略估计过,索建兴的家产少说也过千万了。
尤其是,通过重案组的私下调查发现,索建兴没有任何外债。既不欠银行的贷款,也从未借贷过私人的钱款。家中有两个女儿,妻子在将军市一中教书。据邻居反映,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家庭生活算得上美满幸福。
进一步调查得知,索建兴除了喜欢文玩并无其他不良嗜好。比如赌博、吸毒等从来不沾,甚至不吸烟不喝酒。也没有发现他,或者其妻子有外遇的迹象。
这样一个有着几乎完美家庭背景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当重案组继续调查到索建兴的身体状况时,首先是来自他的亲朋好友的反馈,说索建兴这个人虽然不喜欢锻炼,但是身体很健康,人也很乐观豁达。其次是贾伟通过未婚妻薛小梅对市人民医院病例档案的查找结果,从中并没有发现索建兴生前前去就诊的任何记录。而在对市区其他几家大医院的调查结果也一样。
不缺钱,不欠钱,身体健康,乐观豁达,家庭美满,那么索建兴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是生意上发生了突发情况?
凌战立即安排贾伟和齐志斌围绕典当行最近的生意展开暗中调查。而自己和郇建国则在局里从头梳理手头得到的有关索建兴的资料,并进行再一次地仔细分析,希望从中找到导致其自杀的根本原因。
很快,两人不约而同对索建兴朋友圈中的一名心理医生产生了兴趣。
“现在很多人患有抑郁症,由于抑郁症的早期症状大都不是十分明显,所以一旦发现就已经发展到中后期了。”郇建国指着索建兴朋友圈中的那名心理医生说:“索建兴会不会患有抑郁症,而因为心有顾虑没有在亲朋好友面前公开呢?”
“难道连自己妻子也隐瞒着?”
“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见凌战点点头,郇建国主动请缨道:“那我现在就去这位心理医生开的门诊了解一下情况。”
自郇建国离开重案组办公室到他返回来,前后不足四十分钟。进门就把一本病例放到凌战的案头说:“索建兴果然去看过心理医生。”
“医生怎么说?”
“说索建兴患有中度抑郁症,因担心妻子知道了为他担忧,所以一直瞒着家人在这家诊所就诊。时间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的。”
“郇叔先看看这个。”凌战看了看郇建国带回来的索建兴在心理门诊就诊的病例,神秘地一笑说:“这是我刚刚从人口资料库中查到的。”
接过来,郇建国低头看到凌战在纸上写下的寥寥几个字:秦玉敏的丈夫。
“秦玉敏是……?”
“郇叔有所不知。秦玉敏是市妇幼保健院妇科门诊的一位大夫。而这位给索建兴看病的心理医生正是秦玉敏的丈夫。”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当凌战把来自国安局,正在秘密调查和监视李迪樱时所发现的,患有宫颈炎的李迪樱前往妇幼保健院就诊基本上都是找这位秦玉敏大夫。而且,自从邢忠惠子入境后,一向生活极为规律,以往都是一个季度去一次医院,最近却接连去了两次的反常举动告诉郇建国后,郇建国回到位子上沉思了起来。
“那就是说我带回来的这份索建兴的病例有可能是假的?”郇建国不是很肯定地说:“如果真是有心人伪造的,岂不是可以断定索建兴的死与我们怀疑的人无关?”
“虽然现在下此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凌战接着说:“索建兴的尸体,在暗中征得其家人的同意后,已经由殡葬馆悄悄运往市局法医中心,正在进行解剖。”
郇建国当然知道,作为抑郁症这种精神类疾病是无法通过尸体解剖得到确认的。所以,他很清楚凌战的这一安排是想找到索建兴自杀的疑点,从而为索建兴的自杀其实是一起他杀案件找到有力证据。
尽管两人都清楚,如果索建兴的自杀真是许谦翔暗中所为,即便是解剖索建兴的尸体怕是也很难找到有力证据。不过,谁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眼前能够寄予希望的只有这唯一的办法了。
自然,索建兴的自杀,以及在秦玉敏丈夫所开的心理门诊发现了索建兴就诊病例的消息,第一时间凌战就传给了林佳。
李迪樱——秦玉敏——秦玉敏的丈夫——索建兴——许谦翔。
随手写下这几个人的名字,林佳心道,一头极有可能是日本情报部安插的间谍李迪樱,而另外一头则是已经基本确认是cia发展的成员许谦翔,怎么说两者之间也不可能发生直接的交集。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如果索建兴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么下手的人究竟是许谦翔,还是李迪樱这一头?
正如郇建国分析的那样,林佳同样想到,如果来自心理门诊的病例是伪造的,那么最大的嫌疑就在李迪樱这一边,而不是许谦翔所为。
可问题是属于日本情报部的李迪樱为什么要害死索建兴,是要嫁祸给许谦翔吗?
按理cia和日本情报部之间是不应该存在这种明显冲突的。毕竟两个国家之间存在着事实上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