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阴暗,通铺硬的硌人,比起温软舒适的家,有天壤之别,上面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抠脚大汉,味道更不用说。
贾云语气上没表现出来,可实际上,心里害怕的紧,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就在昨天,还有两个人起了口角,当场动手,结果一个躺着出去,一个去禁闭间躺着。
“你,对就你,过来给我按按脚!”睡在最里面的青皮冲贾云招手,见贾云没反应,他直接将鞋扔了过来,啪一下打在贾云后脑上。
贾云吓得一机灵,陡然坐了起来,扭头望过去。
“看什么看,让你给大爷按按脚,没听见吗!”青皮用力蹭蹭脚心,天太热,脚上痒的厉害。
“还tm看,赶紧过来!”青皮眼眉倒竖,三角眼看起来就够凶悍,更何况他嘴角那道疤,狰狞可怖。
贾云不想去,给人捏脚?就是他老爹都没这待遇,更何况青皮那双乌其麻黑的汗脚,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馊味,几欲作呕。
啪!
一个脖搂狠狠抽在脑后,从旁边站起来一个邋遢的汉子,四十岁左右,头发杂乱,目光有些呆滞,却透着股自天然的凶狠,“金老大让你过去按脚,你发什么呆!”
贾云强忍着怒火,老了几天,屋里的人几乎被调教个遍,这个金老大,就是这屋的牢霸,屋里至少有一半是他的人,昨天那位,就是不服,才被他安排人,直接送出去,现在躺在医院里,命肯定丢不了,但下辈子的生活,绝不利索。
贾云不想下辈子带着点零碎活着,老爹是打点了,可那最多不被特殊对待,至于牢内的,还得自己想办法。
贾云一狠心,迈步走了过去,什么韩信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诸多历史画面一一在脑中呈现,他不断安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出了,再做打算。
金老大的脚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上面挂了厚厚一层油腻,黑的发亮,恶臭伴着酸腐,呛得贾云差点吐出来,太恶心了。
“对,用力点,没吃饭吗?脚心,脚心,细着点!”金老大一边哼哼唧唧的享受,一边不断指点,经过最初的难受,贾云已经好点了,至少鼻子有了失灵的前兆。
啪!
贾云倏的站起身,有人在他身后,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又狠狠抓了一把。
“你干什么!”贾云怒目而视,正是之前打他的那个人。
“呦,急眼了,我就喜欢这烈的!”那人一脸yín_dàng,上下打量贾云,“你这白白胖胖的,身材还不错啊!”
群匪哄然大笑,跟着起哄,其他人要不漠然无视,要不然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生怕引火烧身。
贾云孑然站在当中,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
“贱,贺老三,你他妈的又发情了是不是,小点声!”这种事在牢里并不少见,贺老三就是此道高手,虽然这是看守所,管理上却更松懈,贺老三要办事,其他人大多是跟着看热闹,当然也有几个跃跃欲试的,憋得久了,母猪赛貂蝉。
贾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面临这样的局面,是否前二十年fēng_liú过度,老天惩罚他?他自问没用过强,都是你情我愿的。
见贺老三又搭上来,贾云大怒,一掌拍掉他的胳膊,“滚,你给我滚远点!”
“嘿,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贺三哥我得技术,那可是一流,保准你飞上云端,爱上此道!”贺老三伸手去扳贾云的肩膀,贾云一挣,把他拉了个趔趄,别看贾云平时不锻炼,身体素质还不错。
贺老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搞不定,“我说哥几个,别看着了,一会想要的,都搭把手吧。”
立时有三个大汉围了上来,一人扳肩,一人拽胳膊,贺老三一拌,直接将人放倒。
“嘿嘿,来吧,管保叫你体会什么叫做赛神仙。”
周围人围上来,叫嚣不嫌热闹小。
“来三哥,给他来个菊花残,满腚伤。”
“上次三哥说要画一个向日葵,今天可不能食言了!”
贾云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奈何对方人人多势众,衣服还是被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肉,这下贺老三更起劲了,一抬腿坐到他身上。
“你……”
咣!
巨大的响声在有限的空间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众人齐齐望向门口,本来堵在大门上的牢门,竟被人一脚踹到,把水泥地砸了个大坑。
两个人施施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年轻人挥挥手,散去漫天烟尘,“刚才谁唱歌那,站出来让我听听。”
众匪愕然,可没人敢搭话,因为这个年轻人的身后,站的是有屠户之称的朱所长。
“x你姥姥,你还知道来啊!”
被压在最下面的贾云突然爆发,破口大骂,失声痛哭,他终于来了!
……
看着一旁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般,骂骂咧咧的贾云,周星笑出了声,这是那个名动云海,fēng_liú倜傥的贾少爷?
此时贾云衣衫不整,上衣被斜撕开一道大口子,一直拉到肚脐下方,雪白的肚皮裸露着,耀眼的白足以让无数女性汗颜。
左裤腿也被扯破了,要不是他拼死护住裤子,这会应该都被扒掉了。
后面的看守脸色有些尴尬,平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只是这位,是特意交代要“压一压”,他们这才视而不见,没想到人家后台也不差,直接把车开进来。
“还笑,笑,笑什么笑,再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