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曲城。
位于城中央,全县最豪华、最大最高的酒楼狮子楼,此刻正值晌午时分,一二楼人声鼎沸,人流如织、座无虚席,而第三层的雅间内却空无一人,直至到第四层也是该楼最高层,整个四楼只有一间,门口排列着一队手持长枪大刀的锐士,门口紧闭隐然传来一声声咆哮。
屋内装饰奢华,镂空雕钻,金碧辉煌,透过精致的窗户可以将整个北曲城尽收眼底,甚至城楼上巡逻兵士一览无余,极目远眺密密麻麻的城堡清晰可见。
正中排列着五张案机,前面各跪坐着一名依着华丽肥硕的男子,白皙的肌肤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此五人正是北曲城有名的大马商,势力仅次于阎忠。
“这阎忠到真沉得住气!”黄氏家主歪着嘴冷哼着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随着并州在高干的治下日益稳定,马商们的日子越加的难过,优胜劣汰,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尤其是阎忠以北曲第一马商的势力在短短几个月内,以鲸吞之势横扫北曲,小型马商基本上荡然无存,而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无法阻挡了,此消彼长,眼睁睁看着阎家堡以极强的态势超越他们一跃成为巨无霸的从在。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也懂,虾米没有了,剩下的就他们这些小鱼,而阎家堡也渐渐露出对他们下手的迹象,若再不出手被吞噬是迟早的事。
河东新定,百废待兴,河东新主杨硕肯定会向他们伸手,众人明锐的意识到这正是掰到阎忠的绝佳时机。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暴怒的阎忠肯定会不择手段,而这一切正好给杨硕一个开刷北曲马商的借口,首当其冲的就是阎忠。众人做好了阎忠的拼死反扑,做好了静观杨硕灭亡阎忠的大戏,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儿子阎基死了阎忠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以迅雷之势扑灭贼寇叛乱的杨硕见了阎忠掉头就走!
这是一个郡守表现?这是一个王者该有的表现?
杨硕的表现让他们失望,两强相斗的的画面看不到,指望杨硕消灭阎忠也是没戏了,接下来就是他们独自面对怒火滔天的阎忠。
“有其父必有其子!杨奉不行!杨硕更是窝囊废!”有人怒哼着。
“实在是丢人啊,堂堂河东郡守,竟然不敢直面阎忠,太丢人了!”有人摇着肥硕的头颅,鄙视之色尽显在脸上。
“说的是,堂堂一郡之首,竟似顽童一般,这河东看来是没救喽!”有人附和着唏嘘道。
最后一人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裂的原来越大,轻笑道:“难道他不是以进为退?”
有人愕然,愣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哈哈大笑拍案而起:“哈哈!好个以进为退!如此才能彰显他太守的谋略!
“哈哈哈!
众人听罢皆仰天大笑,有鄙夷着,有嗤笑着,极尽嘲讽。
良久,一人微抬手臂稍稍下压,开口道:“杨硕这个怂包我们指望不上,阎基又死于我等之手,各位还是想想该如何抵挡阎忠吧!”
“是啊!阎忠不除,我等难有好日子!”
……
北曲、阎家堡
杨硕大军离去,就在阎忠长舒一口气的档口,赵云手提长枪倏地直刺阎忠面门,惊得阎忠亡魂皆冒眼球凸起,眼看着就要命丧枪下,泛着寒光的枪尖堪堪停在阎忠面门前。
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心跳,阎忠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壮士这是何意?”
侧着头看了眼远去的尘烟,赵云俊逸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冷色,“何意?”长枪微微往前一送,吓得阎忠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差点栽落马下,连连摆手,“壮士切莫动手,听我一言!”
“说!”轻轻吐出一个字,赵云的脸色更冷了,如罩寒霜。
没有人喜欢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没有人喜欢别人对自己撒谎,更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现在的赵云就是这种感觉,本来是要南下徐州的,结果为了一匹宝马,从冀州来到了并州,又从并州来到了司隶河东,南辕北辙,更可气的是不明不白成了别人打手,对抗朝廷,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大手牵着自己偏离自己既定的想法。
因兄长过世赵云离开公孙瓒回家守孝,八年时间一晃而过,家中一应事务安排妥当,赵云南下准备前往徐州,去见一个欣赏他的人,行到半途师傅带人传话,在并州给他准备了一匹宝马,需要他亲自前往,英雄配宝马,得到传信赵云调转马头即可出发前往并州,哪知到了目的地得知代他师掌管宝马的人家,突然遭遇厄难,宝马也被其不孝之子贩卖给马商了,马是师傅给他准备的礼物,是师傅的一片心意,莫说是一匹宝马哪怕是寻常马匹,也必须弄在自己手中,无奈赵云只得一路循着线索追到了河东北曲,此刻宝马已被北曲第一马商阎家堡所得。
多日求见阎忠不得,赵云出手打翻了几个护卫,而阎忠得知他的目的,又见他身手不凡,诡计多端的阎忠当即要求赵云帮他抵挡马贼三次,便将宝马双手奉上,而宝马就是赵云胯下的夜照玉狮子。
浑身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来去如风日行千里,当真是马中极品,赵云喜欢得紧。
一将难求,宝马更难求,殊不知天下第一武将吕布尚且为赤兔马背主弑父投靠董卓,何况抵挡马贼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