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踏雪,披星戴月,一连两日,目中无人。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雪园虽大,但大家还是较为集中在那几个地方,密林偶尔有人打秋风,更多的是在冰巢与雪谷一带巡走,冰巢中就不说了,明明记得李云聪说雪谷中舞央宫与残雪门在火拼,即便战斗结束了,双方那么多人又能到哪里去?
晌午,风停了,视野顿时开阔,他站在一座最高的雪坡上,四下眺望,只见一道道起伏的雪坡,与坑坑洼洼或大或小的雪谷,仍是不见人影。
继续北上,他不慌不忙,因为心中坚定,哪怕踏遍雪园,也要找到残雪门。
走到一条山梁横纵而成的小路时,忽闻远处不知哪里有人喊叫,声音极其微弱,却分明听出情绪中的绝望:“救命啊……”
他凝神静听,辨出方向,手持梦玉,大步流星的赶过去。
半途中将剑一横,一道青光划出,光芒敛处,战兵轰然落地,没有丝毫停顿,不需要任何调整,当即跟着苏沐奔跑起来,速度竟不落下风,始终与他保持两步距离。
跳入一个雪谷,见到两个人鱼少女蜷缩在角落,三个黑白服侍的残雪门弟子玩耍似的用剑一下下刺着她们,已是遍体鳞伤。
苏沐二话不说跳过去,一个照面砍掉一颗脑袋,战兵也不甘落后,骑在一人身上,将他剁了个稀巴烂。战兵属于精神系的功法,就和人养宠物一样,主人火爆,宠物脾气也不好,战兵同样如此,苏沐越是表现得疯狂,它也会跟着暴躁起来。
他们两个快如鬼魅,秋风扫落叶般雷厉风行,秒杀三人。
“有没有见过其他残雪门的人?”
苏沐杀红了眼,刚把情绪提上来就已经杀光了,心中顿时陷入愤怒的空虚之中,迫不及待要浴血奋战一番才肯罢休,俯下身紧盯着她们问道。
两个少女看他眼神凶悍,毫无人情味,不禁又是一阵害怕,一起指着北边:“三十里外有个冰湖,他们都在那里混战。”
“残雪门和舞央宫吗?”
“还有阴裳派和我们人鱼族,已经打了好多天了,不停的转移战场,你追我赶,你攻我守,不死不休。”
还没听完,苏沐拔步而起,瞬息之间跑出雪谷,朝着北方狂奔。
狂奔!只有狂奔!
路上随处可见的除了低矮的树丛,还有舞央宫残雪门人鱼族阴裳派弟子的尸体,有的被风雪掩埋,只露出半个身子,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还在呻.吟,有的在地上缓缓爬行……
他只是像风一样奔走过去,救人不是他关心的事。
更近一些的时候,已经能看到气剑在半空中飞行,偶尔能听到有人咆哮嘶吼。
苏沐冷静的驻足在高坡上,看着前方数百人混战,不由冷笑一声,看来残雪门的人都来了,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舞央宫大约只有百余人的样子,加上数十个人鱼族女子,在人数上明显没有优势,在打斗中更是频频落于下风。
对于这种情况,苏沐丝毫不感意外,在舞央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能感觉到各门弟子之间的互相歧视,几乎没有什么凝聚力,除非是有一门大师兄或者一门长老亲自坐镇,不然这些人彼此之间并不能完全的协同作战。不用说,这场战斗,舞央宫弟子参加的人数不足一半,其他人想必仍在捉冰蚕。反观残雪门,倒是绝大多数都来了。
况且残雪门个个如同疯狗,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悍勇无畏,纯属不要命的打法。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这种勇猛的作风极具优势。
唯一的胜利局面就是宗伯超那里,他身边始终跟着二十几个弟子,配合他的各种战术,打得残雪门无法近身。
但是孤木难成林,加上阴裳派从旁偷袭,舞央宫整体实力明显不如残雪门,场面愈加惨烈,一个个舞央宫弟子相继倒下,宗伯超那边的移动幅度也越来越小,别说支援别人,自己都被敌人层层包裹着,败亡只是时间上的事。
人鱼族则完全是一盘散沙,没有战术,很多人甚至没有对敌经验,跟在舞央宫后面,本来可以当个很好的策应帮手,但她们根本不会配合,一小股残雪门弟子就能把她们冲击得溃不成军。
只有一个人很是活跃,她个子玲珑娇小,微卷的长发如同一簇火焰在身后跳跃着,每当有人被围堵命悬一线,都会出现她及时赶来的身影,她的动作格外干脆,她的表情格外冷静,她的气剑与水咒格外清澈,她就是那个待在苏沐身边像个受气童养媳,在别人面前却已经锋芒毕露甚至威风凛凛的小珊瑚。
苏沐看着她竟能全场策应大家,不由暗中点头,怎么之前没发现她竟是个打架好手?
“兴风作浪!”
就听小珊瑚嘹亮的叫一声,手持气剑高高跃起,碧蓝的水流从剑尖滚滚而下,冲退了几个与她纠缠不休的残雪门弟子。
她明显是累了,兴风作浪之后就现出疲态,落地时差点滑倒,刚好这时有几个残雪门弟子盯上了她,左右包抄,气剑双管齐下。
她失声惊叫一下,由于灵力疲乏迟滞,一时之间祭不出来水咒,她一直在帮别人,到了自己遇险,看看左右竟无一人帮她,只好把眼一闭,一脸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而那两个攻击他的人却被看成了两截。
她略显散漫的眼神扫了一下,渐渐聚焦在一个黑衣少年身上,他浑身散发着沉凝冷漠的气息,双手持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