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齐芸,再习惯性的无视掉老夫人的数落,安菁以为这简略版的省亲就算过去了。
可四五天之后,她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这是什么意思?”
对着跪在地上无比娇弱的那女子,安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耳鸣,听不清那名叫玲儿的侍女说的话。
玲儿,就是齐芸来时,一再出言呵斥安菁的那名侍女。
“良媛说了,她挂念表兄身边竟无人照料,仅三少奶奶一人,怕是忙不过来,所以特赐下一人来服侍姚公子。”玲儿笑得很得意,指着那跪着的女子道,“雨荷,还不快给主母敬茶?”
雨,雨雨荷?!安菁的嘴角抽动了下,话说她看这妹子不面熟啊,为毛也叫雨荷?难不成是夏雨荷整了容?还是说,齐芸就是打听了当初的事情,故意给这妹子取的这个名字,为的就是时时刻刻恶心她?
听玲儿开口吩咐,那个雨荷忙起身就去端茶。
靠,特么的这茶能随便喝么,喝了就认了床边多一人啊。
安菁又不傻,当然知道雨荷敬茶是什么意思,看看玲儿,她冷笑一声,伸手拿过桌上的茶盏,“啪”的一声砸碎在了玲儿脚边。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我家夫君晚上总是很有兴致,闹得我白天都没力气了呢。”脸上浮起**的笑意,安菁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是想砸你,你可别多想。”
玲儿怒视着安菁。气的浑身打颤。
没错,她只是个下人。
可是,她是太子府的下人!
这个安菁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敢这么对她,简直就是不把太子府放在眼里。
“哟,那么吓人的瞪着我?”安菁挑了挑眉,随意往椅子上一靠。说道,“你不会是在想。我对你这么不客气,简直就是在跟太子府过不去吧?那我劝你可小心着点,你只是个侍女而已,我对你不客气。跟对太子府不客气可是两码事儿,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可跟太子府不能相提并论。”
玲儿咬了咬牙,可她再咬牙,也只能深吸一口气说道:“三少奶奶多想了,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既然人已送到,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她不能吵闹起来,否则。只会令太子府的名声蒙羞,到那时,只怕不仅仅是她。连她的父母亲族也不会有好下场。不过,这次羞辱,她记下了,将来定会回报!
安菁,果然如传言般愚蠢,也不想想芸良媛如今有多得宠。待到将来太子殿下登基,那会是什么位份?
见玲儿扭身就要离开。安菁懒懒的开口道:“等等。”
强压了怒意,玲儿停住脚步回过身来问:“三少奶奶还有何赐教?”
“麻烦把你的人带走。”指了指因为敬茶没敬成,而有些茫然站在一边的雨荷,安菁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家丫鬟多的是,不缺人伺候。”
“三少奶奶,这是我们良媛特地赐下来服侍姚公子的。”玲儿咬紧了牙齿,她就不信安菁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们这里不缺人伺候。”安菁一挑眉,“帮我谢过表妹好意,唔……若是玲儿姑娘心有不甘的话,我倒是不嫌弃你来伺候我家爷的。”
玲儿难以置信的涨红了脸。
“怎么?我家爷相貌堂堂,哪里配不上你?”撇撇嘴,安菁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说道,“不光相貌堂堂,而且还身强力壮呢。”
忍了又忍,玲儿还是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下流!”
“下流?特地把人给送到家来,倒不下流了?”安菁耸耸肩,“我是我家爷正儿八经娶进门的妻子,我们夫妻之间想怎样不行?你要是不信,不如留下,晚上我让你观摩观摩。”
“不知羞耻!”玲儿从不曾见过这般下流的女子,连那种话竟然也敢当着人面讲出来,简直就是荒唐。
“我怎么不知道羞耻?我知道的很呢,比如这种莫名其妙就把女人往别人男人床上送的,这就叫不知羞耻,或者说,不要脸。”冷笑一声,安菁站起身道,“美杏,送客!这雨荷姑娘既然是送来伺候咱们爷的,那就留下,以后爷的靴子归她刷!”
说是要玲儿把雨荷带回去,她也不过是拿玲儿撒气而已。她不怕惹毛齐芸,当然更不怕惹毛玲儿,因为她明白,对于太子来说,齐芸并不算什么要紧的人物,但她不能不小心太子。
齐芸这么嚣张的送个人给姚瑄华,太子不会不知道,如果太子连自己身边的事情都搞不清楚,那他还是趁早别做太子了,也省得总被人惦记自己屁股下的椅子,头顶上的帽子。
所以,她不能真的把雨荷赶走,否则,就是不给太子面子。
她好奇的是太子为什么默许齐芸搞这么一手,因为,她完全弄不明白啊。她跟太子没什么交集,姚瑄华又尚未出仕,太子没必要对付她啊。
“看来,你那日真是对她太客气了。”回家后发现自己院里多出来的一位娇艳女子后,姚瑄华的脸色彻底冰寒了下来。
安菁耸耸肩:“人都送来了,我也只能收下了,你瞧瞧,多漂亮的美人儿。”
不过,姚瑄华似乎没有与她开玩笑的意思,沉着脸看着院中的雨荷。
这雨荷与先前的毓婷和惜春不同,他无法随意编造个借口送回太子府去,可若是就这么置之不理,又怕会节外生枝。
而且,这女子的名字不能不让他想起那个夏雨荷来。
“太子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