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喝茶,力图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线。
他肯出面让唐文渊见安菁,那都已经是看在曾经同朝为官的面子上了,难不成这会儿还要为唐海讲情不成?
安菁轻挠着下巴,很是好奇的问唐文渊:“唐大人,当天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一直也只能指望衙门尽快破案,将恶人绳之于法……如今唐公子竟然被当作元凶逮捕了,可是有什么证据?”
证据神马的,恐怕不是一点半点吧。
“这……”唐文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那些衙役当然不是贸然上门的,他们举出的证据,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儿子犯了案。
“难不成连证据都没有,就直接将唐公子逮捕了?”见唐文渊不吭声,安菁继续问,“这可真是太冒失了,再怎么说,唐公子也是官家公子啊,怎么能无故抓人呢?唐大人,你尽管说,若是唐公子真的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诶,唐大人,你该不会正是为此二来的吧?”
只怕这辈子的颜面,都要为那不争气的孩子丢尽了吧。唐文渊长叹了一声,强笑道:“侄媳,我今日求见不为别的,只是想问一问你,当日之事你还记得多少?可否真的见了唐海的面?”
“见他?”安菁一挑眉,摇头道,“我要是当时就见了他。还用这么久么,只怕当时就去报案指认凶犯了。”
唐文渊也是急糊涂了,回过神来。他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一直也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纵火是么?”若不是婉玉哭的肝肠寸断,他真是想要甩手不管了,可到底那也还是他的儿子啊,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来寻安菁了。
毕竟,安菁是安府的宝贝明珠。唯一能让安府罢手的人只有她了。
“是啊,我肯定不知道。如果不是大人你今天特地告知我,只怕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安菁说得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既然如此……”唐文渊两手攥紧,迟疑了许久却没有再开口。
安菁倒是好奇了起来,话说这位唐大人不会是想要拜托她放唐海一马吧?唐大人啊。这种话你说得出口么?
唐文渊当然知道自己儿子与这安菁的过节由来已久,可如今他却是实在无计可施,除了安菁外实在寻不到他人可以说情。
毕竟京中向来安稳,最大不过是小偷小摸而已,如今竟然出了纵火案,烧的是先皇曾经亲到祭拜过的吉祥寺,伤的是朝中大臣的子女,这案子根本压不下来。况且,其中一人还是那安府的掌上明珠。安府岂会善罢甘休,那安正业本就是大理寺卿,自然是一心要尽快破案的了。
“我那儿子……虽然有些顽劣。可这纵火伤人的事情,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知子莫若父,虽然我不知道衙门为何会将他定为凶手,可这其中必定有误会。”说出此话的时候,唐文渊只觉得自己耳根热辣辣的。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说了,不论如何。定要先将那罪名撇清才行。
安菁很是诧异的看着唐文渊,疑惑的问道:“是衙门冤枉了好人?这还了得!唐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任由唐公子蒙受不白之冤呢?”还知子莫若父呢,你家真爱跟你一哭,你那宝贝儿子就是癞蛤蟆,你也能当作是金蟾吧。
唐文渊又是一滞,冤?那证据确凿,让他如何伸冤?就在今天早朝,他还被人参了一本,说他治家不严,纵子行凶。
“那个,唐大人啊,我后面还正做着活儿呢……”安菁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不知大人你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这……”唐文渊犹豫了一阵子,终于深吸一口气,说道,“侄媳,唐海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无法无天的事情的。”
安菁点头:“唐大人放心,如果唐公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朝廷一定会给他一个清白的。”关键是,你儿子曾经亲口对我承认过是他啊。
“只是……不知为何,一切证据却都指向了他。所以,我今日不得已,只能贸然求见你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唐文渊只觉得自己从耳根到脸颊都是一片滚烫。他堂堂一个朝廷官员,又是长辈,如今竟然要对一个晚辈女子低头,堪称奇耻大辱。
“诶?有证据证明是他?”安菁更加好奇了,眨眨眼,问道,“那唐大人有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唐公子所为?”
他若是能证明唐海无辜,还会出现在荣景侯府么。
安菁正期待着唐文渊究竟还能说出些什么来,却见管家在门外轻轻敲了下门,然后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凑到她那公公跟前说了几句话。
有外人在,唐文渊闭上了嘴,沉下心来琢磨究竟该如何令安菁松口。
不过,姚晋心里却是乐了起来,对管家点点头道:“把人请进来。”今儿这事,他是不管了,横竖如今赋闲在家并无他事可解闷,权当是看热闹好了。
当然,是看唐家的热闹,他虽然与这儿媳来往不多,可据他了解,以及这些年来与安府的来往来看,但凡是姓安的,那是一个好相与的都没有。
安菁一愣,他们正在这里说事儿呢,就这么把别人给请进来,显然也跟唐海纵火案脱不了关系。
会是什么人?总不能是悦兰那妮子吧,那妮子可是眼看就要成亲了,有这闲工夫?
很快,她就知道是谁了。
“见过姚伯父……咦,菁儿?咦,唐大人?”安庆成一脸的诧异。
只是,安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