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凌晨四点左右,许沐川居住的门口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闻若非守护在许沐川的床边合着双眼休息,他耳朵微微一动的睁开了双眸,精气神瞬间提高到了一个极致:“谁?”
许沐川受了重伤,疼意席卷全身的自然是不可能完全陷入沉睡中,他也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是我。”深沉的声音缓缓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若非紧绷的神色立刻就缓和了下来,连忙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了。
大门快速的打开了,傅恒生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样子便映入在了闻若非的眼帘中。
许沐川用力的撑起身子,抬头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傅恒生,他的眼底里满是喜色和期待。
闻若非和傅恒生只是匆匆的对视了一眼,便心领神会的将大门紧闭上了。
“公子,末将不辱使命的回来了。”傅恒生脱下脸上的面罩,恭恭敬敬的对着床铺上面的许沐川,拱手抱拳道。
“傅大哥,要是你在晚来一段时间,我怕是便被百官逼到绝路了。”许沐川咧嘴一笑,打趣的对着傅恒生开口道。
“公子,你的伤?”傅恒生虽然一直潜伏在文政司里面,但是也听闻到了关于许沐川在金銮殿外鞭笞的消息。
“没事,小事罢了。”许沐川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自己肿起的屁股,然后满脸郑重的说道:“傅大哥,东西呢?”
傅恒生连忙伸出手从胸口处掏出来了一本两公分厚的书册:“公子,给。”
许沐川接过傅恒生递来的书册,用尽全力的翻了下身子,侧身靠着床榻的桅杆。
拿着并不沉重的书册,许沐川却感觉自己的心里升起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缓缓地打开书册,许沐川深沉的吐出一口浊气,聚精会神的将目光凝聚在了书册之上。
一页一页的翻阅,一长一短的呼吸声在屋内回荡。
良久,许沐川合上了双眼,合上了书册,气息有些紊乱的咬着牙关,厉声说道:“文政司,当真是会处理国事哪!”
闻若非和傅恒生两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许沐川此刻的凌厉萧森之意,二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许沐川睁开了双眼,面色凝重的说道:“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完全拆了这根擎天之柱,现在看来,不需要考虑了。文政司,是时候该好好的清理一下了。”
“咳咳咳……”厉声的说了两句话,许沐川忍不住的轻声咳嗽了起来,干裂的嘴唇泛起了几抹苍白之色。
“公子,莫要动气,身体为重。”傅恒生见到许沐川身子这么虚弱,担忧不已的开口劝诫道。闻若非也同样担心许沐川的身体,眼底的忧色没有掩饰的露出来了。
“没事,傅大哥这些日子肯定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快些下去养足了精神,明日,这京城就不能够安宁了。”许沐川轻轻咧了咧嘴,给了傅恒生和闻若非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
“是。”傅恒生重重地点了点头,拱手说道。
离开之时,傅恒生和闻若非示意了一眼,两人皆是心通的微微点了点头。
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记录书册,许沐川望着窗外的漆黑,咬了咬牙齿。
而闻若非则是静静的注视着许沐川,淡漠的表情上闪过几分凝重。
……………
清晨,万籁俱寂。一抹光亮划破虚空降临大地,黑夜慢慢的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虽是春日,但是空气中依旧是有些丝丝清冷。
一叶扁舟,在湖面上缓缓地移动着,泛起了丝丝涟漪。整个京城宛若湖面一般,在黎明破晓之时,掀起了涟漪。
黎明而来,清爽恬淡,云淡风清。
灰蓝色的云雾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然后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京城周围的河流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此刻,闻若非为许沐川的伤处换了药,傅恒生穿着一袭淡白色的长衫静站在一旁。
经过几日的调理,许沐川的伤口处已经结巴了。
“闻大哥,扶我起来。”包扎好了之后,许沐川抓着闻若非的手臂,轻声说道。
“公子,你这伤还未好,不能够随意下床。”闻若非连忙告诫道。
“小伤而已,难道我一直待在床上就可以好的快点了吗?”许沐川掀开被子,说道:“经过几日的调理,伤口已经好了些了,只要我不剧烈走动便无妨的。”
“这……好吧!”闻若非知道拗不过许沐川,只好小心翼翼的扶着许沐川从床榻上走下来。
而后,在闻若非的帮助下,许沐川换上了一身之前的钦差官袍。官袍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不过后面有些皱褶的小洞,应该是被鞭笞时损坏的。
戴上了官帽,许沐川目光炯炯的望着门外,沉声道:“出去走走吧!”
于是,在闻若非和傅恒生两人的簇拥下,慢步的朝着京城的大街上走去。
由于受伤的缘故,因此许沐川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
黎明刚刚来临,京城的大街上便已经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模样了。大街小巷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看着这外表繁华的京城,许沐川觉得这些都是假象,其中隐藏的汹涌根本无法预测。
“傅大哥,你说若是我真的动了文政司,皇宫的那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