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暑假开始了,徐学成觉得自己真是穿对了时间,装了两天逼,和小朋友们熟络了两天,就到放暑假了。两个月的自由时间啊,就凭自己这领先国人半个世纪的记忆,干什么不能成啊。
徐学成这天起了个大早,公鸡都没打鸣,就窸窸窣窣的从床上爬起来了,静悄悄地出了门,走时身上还拎了个麻袋,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拐过弯来,走到土地公庙口的樟树底下,一个人影从树后面闪出来,
“学成,这边,你怎么这么慢,再晚一点我都快被蚊子抬走了!”
原来是徐学德,身上也背了个麻袋,比徐学成的要大一号,都快有他人那么高了。
“我去,你不会把你家搬空了吧,这么多?”
徐学成把他身后的袋子拎了拎,好家伙,足有三四十斤重,这可是晒干的冬菰啊,难怪有这么一麻袋。
“这东西我家大姐老末没事就去山上捡,晒干了丢那里也坏不了,现在楼板上到处都是,我是拎不动,不然给你整个几百斤都没问题!”徐学德表示这东西根本不愁。
”快上路吧,乘天没亮赶紧赶到县里去!“
两人拎着两麻袋的冬菰,一路聊着天走出了徐家坞。
到了村口,徐学成放下肩上的麻袋,扑到路边的小溪里使劲灌了几口水,猛地把头扎进水里,美美地凉快了一把,这鬼天气太热,太阳都没出来,走这几步路能让人汗衫湿透。
两人脱了上衣,在沟里游了几个来回,这时候的小溪谁都是直接见底的,水都是直接挑回家喝的,这会还能看到小鱼仔在水里游,过两年就不行了,村口的烧砖厂开张后,水都被砖厂流出来的废水污染了,谁要是敢在那水里洗澡,第二天身上保准起红疙瘩。
过了约么半个钟头,一辆拖拉机“噗噗噗”地拽着尾气开过来了,徐学德老远就开始挥手:“叔,叔,这儿呢,”
这是徐学德一个表叔,在青山头镇开拖拉机的,今天是拉点鸡鸭去县里,昨日就约好,两人这才等在路边的。
拖拉机开近,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快上来,今天要赶早到农贸市场去”
坐着敞篷的手扶拖拉机,晃荡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县里的农贸市场。
徐学成记得本县是个农业大县,特产都是些农产品,后来是上过央视的,不过县里的农贸市场这会还远没后世那么热闹,零零星星几个摊位,倒像是后世镇里的菜市场,没有形成规模。
他拉了人打听,去管事的大妈那里交了两毛租金,这是摊位钱,两毛,再加上几声漂亮的阿姨,管事的大妈就把靠门口的一大块地方划给了他们,完事还得来一顿表扬“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懂事,将来肯定是个有出息的!”
徐学成拿着从大妈那借来的小板凳,将一个尼龙袋剪开铺在地上,倒了半袋子冬菇出来!然后就招呼徐学德坐下,灌了几口水,拿出两个大红薯开始吃。
天慢慢亮起来了,到农贸市场来的人也多了起来,有的是给小饭馆采购的,也有二道贩子性这里拿货,转手运到县里走街串巷的吆喝叫卖,赚点差价,至于买给家里吃的倒是不多见,一来量少不至于跑这么老远,二来人家也不愿意卖啊,要早早地卖完,好赶回家去,这么慢慢的称,卖到几时啊。
徐学成左右转了一圈,各方打听,了解到这猪肉是6毛一斤,一般蔬菜也就一两毛,心里对自己的冬菰价格有了个数,现在人可不管你什么纯天然不纯天然,大家都一样没打农药没用化肥的,不可能吃你比肉还贵的冬菰的。
“哎,又肥又香的冬菰嘞,干菰三毛,水菰两毛,新鲜卖咯!”
徐学成一嗓子,整个农贸市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徐学德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恨不得扒开地缝钻进去,扯了扯徐学成的裤子
“你干嘛呢,这么大声,大家都在看我们!”
徐学成白了他一眼,“看就看呗,卖东西还有不吆喝的?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不管他,继续吆喝。
不一会,果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一胖一瘦,差不多高,穿的着制服,胸口印着“光头饭店”,看样子是给哪家饭店采购的!
“小孩,这冬菰怎么卖啊?”胖的那个问道。
“干的三毛,这边水一点的两毛!”徐学成踢了徐学德一脚,这家伙还在低头瞎晃,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待。
“太贵了吧,那边干的才两毛!这样,你一毛五,我给你拿5斤干的,5斤湿的!”
徐学成一笑,“哥,这边市场我都转过,冬菰像我们家这么好的,都买三毛五,水的都要三毛,你这杀价也杀得太厉害了!”
“嘿,你这小孩还挺精,”胖子被揭穿也不气,做生意就是这样,谈下来就是本事,又不偷不抢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行,给我拿上十斤吧,干的湿的各一半啊”
“好勒。”
徐学成又踹了徐学德一脚,他这才慢悠悠的从布袋里拿出杆老称来。
“干的5斤半,湿的5斤半,这篮子半斤,多一点送您,老板觉得好下次再来!”这年有可没什么塑料袋,买菜都用篮子装,称的时候自然要去重了。
“我们可不是什么老板,打工的,打工的,”胖子连忙摆摆手,这年头,还不兴叫老板的,老板这个词,可是那些“万元户”的专属!
“一样,一样,你到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