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有些出神,红袖有些入神。
尤其是在这种微凉的氛围当中,两盏烛火显得当然异常的明亮。
红袖轻轻地拍打着言玉的大腿,力度不轻不重。
半晌之后,红袖添至少明白了此时的言玉并没有拒绝自己为他捶腿的动作。
虽然这个动作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它本身,但这就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姿态。
因为以前有太多次这样的机会,言玉是蜿蜒拒绝的。
一个女人的脸面和城府道地有多深,红袖添告诉了言玉答案。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没有点明罢了。
她轻柔的举动让言玉有些觉得自己的大腿痒痒,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只静静地闭目养神,享受着这种哪怕只是一种姿态的交流。
红袖添翼翼小心,轻柔且妩媚的玉面在两盏烛火的映照下显得立体且十分迷人,看到这种迷人你完全不会与刚才二人的生冷且充满了血性味道的对话发起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粘连。
这就是她的城府和她的深度。没有人更没有女人能在这样的角色中做到任意转换,冷酷起来像个毅然决然的屠夫,收起角色,又是个妩媚动人的尤物。
这种转变的速度之快只有言玉知道,也只有他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是一种默契的沟通之后产生的亲密感,却是思想层面的,但今天,当她第一次将自己的攥紧的小拳头一个又一个轻柔地落在言玉的大腿上时,这才是第一次身体的接触。
这感觉很奇妙,但此时的言玉却觉得有些不大适应,他眯着眼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做出过多的举动。
轻柔的力度渐渐转化为更为轻柔的抚动。这是在言玉微眯着双眼闭目眼神时红袖添自己的主张。
她太想靠近这个男人了,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报恩,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这个男人却一直与她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这种感觉很不畅快,至少让这个曾经凭借自己过人的姿色俘获过无数男子身体和精神的女人在此时显得有些拘谨。
她的玉手轻抚而过,这感觉十分轻柔,甚至让言玉感觉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咳......”
言玉的轻咳声传递出的信息经过红袖添的分析认为并无大碍,她动作的力度就更大了。
捶腿变成抚摸,这感觉活着为妙的变化说明着什么,言玉自然心知肚明,女子知道他此刻的感受,丰富的经验不是用来扯的,而是今日全然用在了这个自己依然视作猎物的男人身上,而且要毫无保留,哪怕他给我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也要用千倍万倍的努力来证明,我是值得你如此对待的。不是为了报恩,却是为了自己的价值。
于是玉手频出花招,言玉终于要出手制止了。
“你在做什么?”
这话问得十分温柔,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红袖添手下一停,又是面上妩媚一笑,映着昏暗柔软的灯光,却也只在这一刻,让言玉看清了那张曾经熟悉却依然十分陌生的面庞。
凤眼含情,朱唇玉动,光润无暇的皮肤上找不出一丝瑕疵,他在想当年被他救下的那个满脸污泥的小姑娘。她瘦的可怜,沾满了黄土的双手上满是冻疮,但现在竟然一丝痕迹也无,他畅想着这个小姑娘能吃饱穿暖,过上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生活,他没想能从这个瘦弱的女子身上得到任何的回报,但当时的她就像一只丑小鸭,她太小了,太弱了,她的生命就是那满眼望去的浮萍野草,根本不值一提。
边境混乱,战火连连,不论是你攻我守,还是野战对垒,胜负谁胜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街角的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根本不值一提,她所需要的就是一个馒头,一口热水,仅此而已。
那时候,言玉正在边境视察,这个小到根本无需他这个汉王亲口提起的事情却是他亲力亲为的。他视察的遭受战火席卷的村镇、城池,那里其实还有很多,甚至比她这个小姑娘的早与更加让人愤恨战争的可怜人。
她只是他救过的人当中的一员,像是千军万马中一个毫不起眼的随时可能被敌人一刀毙命的小兵。但她选择了报恩。
选择了跟着这个阔气的老爷,她跟在他的队伍后面,跟了三天,到第四天时,已然饿昏的她躺在了言玉即将开拔下一个视察地点的路上。
她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救了起来,终于坐进了那宽敞豪华有暖和的大车上,暖暖的火盆和名贵的餐食让她领略了一把贵族的生活。
但不幸的是,她,那个时候的她却选择了逃走。没有人赶她,完全是她自愿的。
她甚至没有告诉言玉她真实的名字。
就这样,当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竟然是在一次晚宴上,在江宁府最高档的酒楼里面,已经成为歌舞伎的她在这个风月场上驰骋了很久,也有了自己红极一时的资本。
但言玉还是很快认出了她,当然这一次,不是为了救她的命。而是寻求合作。
很快,她的聪明才智和万种风情集于一身的资本终于得到了言玉的重用。
她很能干,也很会笼络人心,她的手下这一干女子有从男人口中套取一切情报的能力和本钱。
她不再是个青楼女,但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在她眼中十分尊重的男人的青睐。
她说过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愿意为他做任何男人在她身上都曾幻想的事。但言玉拒绝了,而且是很多次。
当这种看似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