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府很大,仆从却不多。尤其是那些见着人便眼力见儿十足的仆从更是难寻。不过这也是言玉一众踏入郑王府自第一刻起便发掘的一桩趣事。
整个府邸感觉静悄悄的,除了必要的灯烛来衬托外,王府的色彩也不甚浓郁,看上去总有种落魄的稀疏感。
也许是这些仆从久不见生人的原因,导致言玉几十人、几十匹马前呼后拥般进到郑王府内时,众人早就乱了手脚。
那府里的官家头一号的没了章法,情急之下寻不见扶苏商议,也只叫里里外外十几个光鲜的小厮们先紧着身子跪倒一片,要为汉王殿下扣头。
“恭迎汉王殿下,恭迎王后......”
如此来做导致的就是半晌间茶水也无,只有不住地磕头声前来接待,言玉虽是也被这样场景有些感动,毕竟是在郑王王府里收到这样的礼遇,如何能说心里一丝感触也无。却是恍然之间,自是要去将众人起身来劝,却是叫那些又渴又累整整操持了一日的身后的人儿如何没些躁动感。
此时的江寒自也管不住了早已不知窜到哪儿去的小飞,径直去与那府里的管家搭话,才将这些许的尴尬化解开来。
却是如此细想,也觉不怪。
郑王殿下一心向艺,与着政事不甚干戈。
加之当今圣上是个战功卓著的马上天子,对于政事、武事都很在行且十分精深,性情不和不是错事,却是根源,日久天长,索性对这个以舞文弄墨为嗜的才子儿子纵是有些冷淡了下来,满朝的文武大臣自然不是这里的常客,这些接人待客的事体下人们总做不好也不奇怪。
虽然现在吴王被废,却是依旧囚在狱中,只要他没死,这些昔日的旧交情总是抱有一点点的希望的。却是与郑王来打尖的也有,只是很少。
却是那些大臣们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前来改换门庭的口音一出,也自叫这个艺术大师王子早晚有些招架不住,索性为了时常外出不在府中,也就免去了许多烦心事。
那官家半晌缓过了神,这才想起要为这位刚刚大婚的汉王殿下预备婚房,又是一应人等本就饿了一日,早就不堪,如何不将这十几个小厮忙的是不可开交。
好在这位郑王殿下有着扶苏的帮衬,日逐用度丝毫不愁,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五六桌齐整的山珍异味加之府中好酒已经齐全。
言玉先是罢了那身行头,细细地熟悉一番,这才将今日的忙累卸下三分,又是与着一众弟兄忙酌了三盏两杯酒水,欢笑一阵,才似将那心境从一个不折不扣的打马应事的新郎官转到了一个爱妻无限的新郎身上,桌上时又是为着小熙夹菜,又是为轻语斟酒,满共六桌酒席,自家和着两个王后、三个王妃已然拔了头筹。
又是酒过三巡,轻语先是起身要走,和着两个府上的青衣小环将着略显疲累的身子回了那事先预备的正厢房内。
小熙见着情势,也自第二个回了房,却是在后院的正厢房内,与着前院的厢房相隔甚远。
静湘和微凉话个没完,似并未察觉什么,只将那杯中酒各自互斟了起来,像是这洞房花烛夜并不甚在意,却是酒中有话,一定要说个痛快和透彻。
婕心却自一改了那古灵精怪的缘由,却似今日着实够累,见着小熙姐姐不打招呼,竟自回了房,于是起身向那伺候酒宴的小厮问话,“今夜......可有我的房间?”
“回娘娘的话,今日汉王大婚,娶回了两位正宫娘娘,三位侧妃,自是一人一间了,您的房间就在楼上,已经预备妥当了......”
“哦......快带我去......”
婕心眸色一闪,见着言玉正与旁桌叙话,已然跳脚而去,回了房间。倒是半晌之后,两个醉新娘,一个许静湘、一个林微凉好不知事,酒水不知灌下多少,却是酒力过浅,说气话来显然是有些醉了,倒是二人却也十分知趣,自家各自灌下几杯后,又与着言玉互敬起来,微醺着红扑扑的脸颊才似意识到这桌上仅剩下了她自二人。
“哥哥,其他几位姐姐呢......”
“今日忙了一日,本就十分乏了,现在五个新娘一人一个房间叫我如何取舍......”言玉闻声一怔,又显出笑脸忙道,“哦!对了!她们怕是都累了,去休息了,你们若是也累了,不如就......”
“可是哥哥,我们若是各自回房休息,岂不是坏了规矩......”
“规矩?”
“是啊!”微凉挺着三分酒意,“哥哥只知打哥不知......”
“还以为她喝醉了呢,看来还很清醒嘛......”
“啊......这事,我怎能不知,只是......只是......哦!对了!今夜遇此好酒,若我们不多饮,岂不是浪费了,来来来......我们再一人喝几杯......”
言玉闻声一颤,忙将那酒壶内的酒水胡乱来斟,又是坐定身子,专程要与两位新娘痛饮一番,却是此时的二人已然有些醉了,毕竟扛不住酒力,见着言玉攻势迅猛,如何挨得过,几杯酒后,已然是彻底醉了,于是吩咐几个青衣近前侍候,二人一并回了房。
“消灭了两个,还有三个,这三人并不曾饮酒,我也就没有了不去的由头,可这三个人,我一人如何......应付,哎呀呀呀,好烦!关键不是我不行,今天忙了一日,早就体力透支了,若是与这三位女将痛快地再战一夜,岂不是要......再者说,先去谁的房间,后去谁的房间,若是她们真心在意,论起来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