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又是一阵哗然,虽然张知节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很多人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不信的神色。
张知节沉声道:“既然本督得到了这样的案情,那本督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还请各位乡亲父老让开!”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了几个声音,有人高喊道:“夏轩又不在这里,什么还不都是凭你一张嘴怎么说?!”
“就是啊!钦差大老爷不会是看中了夏家的家财,想要构陷夏家巧取豪夺吧!”
“夏家这些年来相助邻里,咱们决不能看着夏家被害了!”
人群中顿时汹涌起来,那老者颤颤巍巍道:“钦差大老爷,夏家确实是名扬福建的积善之家,这里的每户人家都受过夏家的恩惠,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夏家被祸祸的,大人还是等着查清楚了再来吧!”
张知节听了皱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些百姓仍然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张知节也就不再隐瞒了,沉声道:“其实,本督已经查清楚了,夏家通匪、草菅人命,罪名属实!”
张知节的这一句话,使得人群彻底安静了下来,随即随着人群中有心人的挑唆,又爆发了更大的骚乱。
“狗官这是要构陷夏家,谋夺夏家的家产!”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很多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场面似乎一下子变得不可控制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吓得一身男装的一叶和紫衣赶紧上前一步,紧紧的跟在了张知节的后面,生怕这些人冲动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张知节一声大喝,让人群又安静了下来,张知节身后的骑兵虽然没有长刀出鞘,但是随着事态的紧张不自觉的散发着森寒的气息,显得杀气腾腾。
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声音,张知节豁然转身,后面烟尘滚滚,似乎有很多人来了。
确实有很多人来了,都是扶老携幼的老百姓,粗略望得有几千人,张知节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这些百姓被夏家的善名所迷惑,又被有心人挑动,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形。
这确实是非常的棘手,审问的卷宗都留在了杭州,况且这些百姓大字不识几个,可不是像杭州的那些学子们一样容易明白事情的真相。
面对这浩浩荡荡几千人,张知节可狠不下心来喊打喊杀,毕竟都是些无寸铁的老百姓!这才是张知节最不想面对的情形。
几千人慢慢的接近,远远的围了起来,张知节脸色阴沉的看着这情形,他手下的骑兵们一个个的脸色十分难看,就连身下的战马都有些不安起来。
那些骑兵们一个个的握紧了刀柄又松开,他们心里也没有谱,看这情形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冲突,若是真的发生了冲突,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拔刀!
带头的竟然是几个官员,张知节静静的看着这几个官员走上前来,他们带着几千的百姓赶来,显然是要和自己这个钦差作对了!
“下官泉州知府蒋之源参见钦差大人!”中年官员拱手道。
“蒋大人带着这么多百姓来,这是干什么?”张知节淡淡道。
“钦差大人错怪下官了,并非是下官带着他们来!泉州城知道了夏家庄被官兵包围了,整个泉州城的百姓都轰动了,下官安抚良久,还是有数千人要来为夏家请命,下官不放心就跟着来了!”蒋之源沉声回道。
“这么说,倒是蒋大人的功劳了?”张知节语气之中不乏讽刺的语气。
“钦差大人言重了,这不过是下官该做的!夏家乃是积善之家,在福建乃至南方善名远播,不知钦差大人带兵前来夏家庄是所谓何事?”蒋之源沉声道。
“缉拿夏家一众为非作歹之徒!”张知节淡淡道。
“敢问钦差大人,夏家所犯何罪?”蒋之源沉声问道。
“这本督不需要向你报备吧?”张知节淡淡道。
“下官不敢,钦差大人乃是代天子巡视南方诸省,下官不过是泉州的父母官罢了!”蒋之源沉声道,“不过,下官既然做了泉州的父母官,就要为泉州的百姓负责!”
“夏家乃是泉州积善之家,钦差大人若是想要抓人,总得给个说法!咱们泉州的百姓听着呢!”
张知节目视蒋之源良久,若不是张知节知道这人的底细,还真以为这是一位一心为民的父母官了呢!
“出海走私,草菅人命,私通盗匪,贿赂朝廷命官,这些够吗?不够的话本督还有!”张知节淡淡道。
“那么大人,有什么证据呢?”蒋之源沉默了一下问道。
“证据本督自然是有的,一切在杭州整理妥当了,这时节应该已经入京了!”张知节淡淡道。
“也就是说,现在钦差大人手上没有证据了?”蒋之源沉声问道。
“怎么?你不信本督?本督乃是代天子巡视南方的钦差,难道还会撒谎不成?证据已经入京了,本督也将押送夏家的人入京,若是证据是假的,那夏家自然无事!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张知节淡淡道。
张知节这番话确实说的很在理,但是蒋之源自然不可能放任张知节将夏家抓走,如果夏家被张知节给抓走了的话,那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如果夏家没有被抓走的话,那京里头的那些大佬们扯皮,说不定还能有希望挺过去!但是夏家若是一旦落到了张知节的手里,就一切休提了!
蒋之源沉默了一下沉声道:“虽然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