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应恩眼里,李飞白就是个跟白胖子讨食吃的。
这种人他碰到太多,每天都有不少去古味轩找他套近乎!不为别的,只为给外人一种印象,他们家的酒楼跟古味轩渊缘非浅,以此为噱头,招揽生意,提高菜价。
他并不反感这种人,毕竟这种人拍马拍得他十分舒服,让他有种大权在握的畅快。
可他却十分反感去找白胖子套近乎的人!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睛瞎啊,没瞧出汇雅斋大厦将倾?还去跟其套近乎,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再加上李飞白竟拉着白胖子的手向他走了过来,就更加让他不爽了!怎么,想当我跟白胖子之间的说客,让我们两家抛弃前嫌,携手共进?
也不撒泡尿瞧瞧你那副德性!你丫谁啊,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就如此笃信我会给你面子?
何况,这并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完全看不清形势!
这是两家酒楼之争吗?
这是文官与武将之争,这是皇上与杨廷和之争,是你能让不争就不争的事?
不自量力!
柯应恩走到白胖子面前,也不拱手也不打招呼,用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口吻道:“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情知道失败还非得争,你这不是给宗人令一个假的希望吗?等事情结束,宗人令看到事实与自己想象的相背,能饶过你?”
他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就看你上道不上道。一会等人来齐了,你直接宣布认输,然后携汇雅斋来见我,我开个古味轩分号,那时你还是掌柜的,该赚多少还是多少。”
白胖子脸上阴云密布。
这是给他一条生路吗?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还携汇雅斋投靠于你,就凭你一个狗腿子能保护得了我的安全。
他冷冷一笑,道:“你倒是很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赢?”
柯应恩道:“能不能赢,这不是秃子头的蚤子,明摆着的事情!”说罢,他朝决定胜负的九个官员坐的地方挥了挥手。
那里如今已坐了两位尚书,见他挥手,含笑点了点头。
他接着又道:“能赢还是不能赢,有时候凭的不是烧菜做饭的实力,而是你背后势力的实力。九位决定胜负的大员,到时都会裁判古味轩胜,你就是把饭菜烧出仙味来,还是失败。你说,你凭什么跟我斗。”
说到这里,他见又一个能够决定胜负的官走入院中,道:“你好自为之!”匆匆朝那官员而去。离那官员尚有数丈,已扯起嗓子喊道:“冯大人,上次一别又有几日没见了?”
白胖子叹了口气,道:“这人是冯江亭,刑部侍郎,顶三法司的刑法司来参加判裁的。此人刚入刑部,似乎还未站队,我数日前曾拜见过他,希望得到支持。可此人态度不明,又不收贿赂,只怕十有**也是会支持古味轩的。看来……”
李飞白拍了拍白胖子的肩头,道:“不用那么悲观,要知事实无绝对!”
冯江亭与柯应恩打着招呼。
本来,他对这次比试并没上心,不过是区区两家酒楼的比试,目地为了承办三公主大婚,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到时禀公处理就是。
为了能从此次比试中胜出,白胖子找了他,柯应恩也找了他,他都没给明确的答复。可是昨日,刑部尚书找他说话,暗示今日要判古味轩赢。他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不能等闲待之。
想了一夜,他决定就按尚书大人说的办!毕竟,刑部尚书是他的顶头上司。以他为官的经验来看,一般跟顶头上司对着干的下属,都没有好下场。
见柯应恩跟他打招呼,冯江亭亦热情回应。
能驱使刑部尚书的人,背景绝不简单,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所以他抱了十二份的热情,好让柯应恩明白他的意思。
才跟柯应恩客气了两句,冯江亭眼前一亮,连忙往白胖子这边而来。柯应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走了过来。
冯江亭冲李飞白拱了拱手,道:“飞白老弟,你不是去国子监读书去了,怎么在这里出现了?简直太意外,太惊喜了!”
李飞白冲白胖子撇了撇嘴,道:“这位白少,也不知从哪得知我在济源开了家酒楼,强拉硬扯的让我教其一两道菜。我也没有办法,就只好过来了!”
白胖子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李飞白竟跟裁判之一的冯江亭如此熟悉,难怪李飞白如此笃定,此次一定会赢。
连忙道:“原来大人跟李少认识,简直太好了,等此间事了,一定请大人去汇雅斋坐一坐,跟李少喝上一杯。”
冯江亭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莫让人误会,我判汇雅斋胜,是为了你那口吃的!”
所有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冯江亭此话是什么意思!话说的如此透彻连猜都不用去猜,直接告诉众人,这次会判汇雅斋胜。
李飞白跟冯江亭的关系竟好的这种地步?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
却不知,冯江亭所以能来刑部当侍郎,皆因李飞白背后出力。没有李飞白,哪有他的今日。
他在心里深处,早以李飞白马首是瞻。既然李飞白支持白胖子,他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别说因此得罪了刑部尚书,就算是得罪了杨廷和,也在所不辞!
马正是见过冯江亭的。
若非那次冯江亭及时出现,将那些个绑架他妻女的家伙抓走,天晓得他会惹下多大的麻烦。
正因为之前见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