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都可以不见,哪怕是陆炳来了,也可推说有病能够不见,唯独何天冲来了不得不见!
第一,两人共杀倭寇,已打下坚实的友谊。有朋来访,哪能不见!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在泉州时,金子老虽已把宋素卿的金银珠宝拉回来,但还没来得及分呢,冯江亭心急火燎一定要走,他也只好打道回府。
再说,他也不可能亲自把金银珠宝往济源拉,到时冯江亭问起来该如何回答?就算自己走旱路把东西往济源拉也不现实。
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人多口杂,事情泄露出去的风险极大。
所以,他把此事全权交给何天冲处理。
那笔外财,保守估计,应在两千万两左右。这无疑是笔巨款,不是他不放心何天冲,可银子在自己手上毕竟安心。
何天冲突然来见他,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来送银子的!送银子都不见,那不成了傻子了?
李飞白忙道:“快,快请进来!”说罢,又道:“不,我亲自去外边迎他。”
门子一怔。
李飞白怎么突然转了性?这几天李飞白忙到脚打后脑勺,很多人的面子都不给,为什么偏偏要给一个锦衣卫千户面子?
没错,锦衣卫千户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但当朝诸多一品二品的官都得罪了,又何俱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
他哪知道,来见李飞白的哪是何天冲啊,而是银子,足足两千万两银子。
随门子走到大门口,李飞白张开双臂迎了上去,道:“何大哥,泉州一别,咱们又有多少日子没见了?有三个多月了吧!”
何天冲亦张开双臂迎了上去,道:“岂止三个月,差三天都四个月了!”说话间两人已抱在一起,互相在对方的后背上捶了一下。
何天冲又道:“早知老弟来到京城,想要跟老弟见上一面,却总有忙不完的事!今天方得空见到兄弟,还请老弟不要见怪!”
李飞白道:“天底下,谁人不知锦衣卫忙,我又怎会见怪!走,去我的小院里聚一聚,我叫厨房炒几个好菜,特供皇家酒管够,咱哥俩今日得好好唠唠,不醉不归!”
何天冲道:“好菜是要吃的,好酒也是要喝的,好烟更要抽。不过不是在郭太保府,而是在外边!”说罢,使了个眼色。
李飞白随即明白过来!郭太保府闲杂人等太多,说话办事极不方便,交接这么一大笔银子的勾当,自然是在外边安全一些。
他点了点头,道:“那就随哥哥的便!”说罢,又转身回到郭太保府里,搬了一箱特供皇家的酒另一箱特供皇家的雪茄。
两个人铁定喝不完一箱酒,抽不完一箱雪茄,这两箱东西,说白了亦就是孝敬何天冲,以感激何天冲劳心费力的为他那两千万两银子操碎心。
秦猛一定跟着要来,李飞白对其没有不放心的地方,也就没拦着,让秦猛搬着东西出来。
三人上了何天冲带来的马车,七拐八绕来到一间小酒馆。铺面不大也就算了,关键里边还没一个客人。
秦猛好吃,看了看这家小酒馆顿时有点不满意,道:“何爷,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锦衣卫千户,又跟着我家兄弟做生意,不像是没钱的主啊!怎么会带我们来这个破地方吃饭?一个到饭点都没有一桌客人的酒馆,做出的饭菜能可口喽?到最后,别钱没少花,反而把人给吃饿着了。”
何天冲道:“这是自家的买卖,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有酒馆不来自家喝,去给外人送钱算怎么回事?至于没人吃饭,那是为了请二位,我吩咐下去,不对外营业,这才没人吃饭。至于饭菜的味道,秦兄把心放在肚里,不好吃的话,我这家小店任由你砸。”
秦猛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砸起店来,你又心疼肝疼的,求我手下留情!”
三人说笑间,下了马车,步入酒馆里边。
小二连忙迎上前去,掌柜的亦从柜台后转出来,冲何天冲一行礼,道:“爷,你来了?”
何天冲点了点头,道:“来了。”顿了一下,又道:“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掌柜的道:“凉菜已经上桌,热菜随时开炒!”
何天冲道:“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有什么野味山珍全给我上。”指了指秦猛又道:“若做得不好吃,惹得这位秦爷性起,到时砸了店,我唯你是问!”
掌柜的暗暗咂舌。秦猛这家伙,瞧着除了个子高大人胖之外,其余各处都是普普通通,真没想到竟会如此有势力,连锦衣卫千户家的买卖也敢砸。一会得让厨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烧菜做饭,莫惹恼这个杀神,真把店给砸了可怎么办。
何天冲又让小二去车上把两个箱子搬进来。
小二搬来两个箱子,随即把酒馆大门关了,上边挂了个木牌,上书“东家有喜,暂停营业”八个大字。
何天冲、李飞白、秦猛三个上了楼上雅间,掌柜的搬了把椅子亲自守在楼梯口。厨子每做好一道菜,都是送到楼梯口,然后由掌柜的亲自端送到楼上雅间内。
三人酒足饭馆之后,何天冲吩咐掌柜的,无论有多重要的事都不得进来打挠。秦猛知道二人有大事要谈,也就出去守着。
何天冲这才解下随身背的包袱,解开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头匣子,打开道:“一共是八家银号的银票,可在两京以及河南通兑的,面额全是一万两一张,一共两千零七十六张,合计两千万零七十六万两银子。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