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副指挥忍不住心中泛起一阵冷笑。
这家伙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指挥佥事大人为什么情知两车货跟郭太保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还要再问?还不是希望这家伙实话实说,承认自己是想偷逃税银这才托伪说是郭太保的货,那样就可训斥这家伙一番,把货罚没让人滚蛋,省得麻烦。
东西没了确实心疼人,可总比把命送上强吧!
可这家伙都到了如此地步,还死咬着货是郭太保的。那不是逼着锦衣卫把你带回去审问明白,看究竟是不是郭太保的?被锦衣卫带走还有个好?肯定关入诏狱中。诏狱是人呆的地方?进去哪还有命在!
正如俞副指挥所料的那样,指挥佥事听了这话,道:“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他心中啧啧,暗道:“看,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何苦来哉!”
两个锦衣卫快步走了过来,却没往那家伙站的地方去,而是往他站的地方来!毫不客气的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拿出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
俞副指挥大骇,道:“大人,陆大人,是不是抓错人了?”
陆松面无表情,指着秦猛冷冷道:“他几次三番告诉你,货是郭太保的!可你,见钱眼开,不把郭太保放在眼里。诬人家以贵充次,想以偷逃税银的罪名,把郭太保的货物据为己有!郭太保为国为民,整日在校场整饬军务,你却在这里搞鬼,让郭太保无心军务,到底是何居心?看来,有必要拿到诏狱中,仔细审问,看你是受何人指使,尽敢如此胆大妄为。”
俞副指挥实在不知陆松为何仅凭那家伙的一句话,就认定货物是郭太保的?难道货物真的是郭太保的?不可能啊!他左思右想,细细捋来,货物绝对跟郭太保八杆子打不到一点关系,那为什么陆松会如此说,莫非里边另有什么隐情?
有没有隐情他不知道,可他知道陆松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再把他往诏狱里一送,这条命算是交待了!急切间他想说些什么,两个绑他的锦衣卫不等他开口,已把他的牙岔骨给卸了下来。
陆松随口又吩咐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天冲,你把这位壮士送到郭太保府上,免得路上再碰到不长相的家伙,生出事端来。”
何天冲拱手遵令,带着自己的那小队人马朝郭勋府上而去。门子眼瞧锦衣卫而来,早早迎了出来。
何天冲问明郭勋正在家中,他还要差事要办,也就不去见郭勋,把秦猛以及两辆大车交给门子,匆匆追寻陆松而去。
那门子见秦猛蓬头垢面不像是有来头的人,本不想搭理,可由锦衣卫护送而来哪敢怠慢,把人让到耳房,吩咐手下好好招待,急忙前去禀告郭勋。
他还以为郭勋会训斥他一番,没想到郭勋听说是济源来的,让他马上把人给请进来。
门子这才长舒了口气,幸亏自己没有慢待,不然又得罪锦衣卫又得罪家主,那可就麻烦了。
赶大车的见没事了,半道上已赶过来接着赶车,这时跟着秦猛赶着大车进了侯爷府。直把外边等着见郭勋的达官贵人们羡慕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实在猜不透秦猛到底什么来头,既有锦衣卫护送,郭勋还在第一时间接见。
李飞白每天,基本上就是酿酒厂与新盖的天香楼两头跑。
酿酒厂三十多万两砸下去,数千民夫招募过来,要赶在上冻之前把厂房基本建好,他每天不去走走看看,实在放心不下。
天香楼要盖成大明空前但肯定不是绝后的大酒楼,里边的装修自然得不同于现在。每天,他都有许多的新想法,要在现场亲自跟工匠师傅们商量着办。
本来,他为了让酒楼的房间在冬天里也像春天那样温暖,打算每个房间都生个煤火。后来想一想,既然冶铁所铸造通风管已有经验,何不直接上暖气。
为此,他把冶铁所最有经验的工匠师傅们全都叫了过来,研究锅炉怎么铸,暖气片怎么铸。人多力量大,集思广议,这些东西也算造出来了,可蒸气在管道里流动,遇冷凝结成水,暖气管与管之间的密封又成了问题。
最后还是一个老工匠师傅,提出用铅封。
铅倒不难找,若需要大批量用,冶铁所附近就有铅矿,冶炼铅比冶炼铁要容易许多。一试之下,效果还真不错!
解决了暖气,李飞白又想着往各个房间里通自来水。水塔好建,水的来源也容易解决,可以打井也可以直接取用河水,就是往水塔里蓄水不容易解决,毕竟短时间内造不出抽水机来。他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在水塔旁挖了个蓄水池,又让工匠们造了个水车,靠人力去踩水车把水送到水塔内。
水塔与水解决了,水管的密封又成了问题。有人提出接着用铅封,李飞白打死不同意,最后只得用昂贵的铜封。工匠们不明白,为什么不用铅封而用铜封,李飞白没有解释,只是强硬的要求必需用铜。毕竟铅能影响后代子孙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得清楚的。
蓄水与送水的问题解决了,出水又成了个难题。水龙头的铸造真把所有的工匠都难坏了,尤其是里边的螺纹,更是把有些工匠的头发都愁白了。最后还是李飞白,让先把水龙头铸成两半,用工具把螺纹刻出来,再把水龙头的开关也做好,与刻出的螺纹严丝合缝,这才把两半水龙头合拢,再用在缝隙处浇铁水的办法让水龙头合二为一。
既使如此,因为工匠的熟练程度以及缺少必要的橡胶皮垫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