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建着的天香楼,他也去看过,想要开张只怕得等明年。就算明年开张也是个赔钱货,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来住。
还有砖窖,建得那么远!王屋乡本来就够远了,离王屋乡还有数十里,运输成本算过没有?千里迢迢的把砖运到县城,还能赚钱吗?
最莫名奇妙的是,开了家大明第一商业银行!往里存银子,不仅不收钱,还倒贴给人钱!这不是只出不进的买卖吗?
他到了济源县城,听人谈得最多的就是,钱存在银行到底安不安全,会不会赔个底朝天。人们谈来谈去,最后的结论是,钱还是能存在银行的。毕竟,女掌柜是唐子兰,唐子兰背后站得是大兴号。大兴号家大业大,还能黄了他们那几两银子!
好嘛,李飞白赔三十万两银子还不作罢,竟打起他大兴号的主意。
总而言之,唐心庵搞清楚李飞白此时的状况后,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高兴,那是可以以此为借口,让唐子兰回家。生气,那是因为白花花的三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唉,银子没了就没了吧,只要女儿能回家就好。
唐心庵跟唐子然吃了晚饭,这才前来李府找女儿。他本来就对女儿住在李飞白这儿十分不满,传出去会让人说闲话的!等到了东配院,看到周贞卿与两个丫环守在院门处,见他到来,神情明显慌张,心下暗道一声:“不妙!”
唐心庵不知周贞卿神情慌张,是因为唐子兰正在里边读郭勋的信,郭勋信里的内容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周贞卿心里清楚,唐子兰此时心中憋着一口气,势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唐心庵瞧瞧,有了郭勋的助力,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这种做生意的秘密自也不愿让唐心庵知道。猛的见唐心庵,神情必然慌张,甚至下意识的伸手要拦着不让唐心庵进去。
唐心庵却意会错了意思,以为唐子兰在里边做丢脸的事情,这才让周贞卿以及两个丫环在门外望风。他勃然大怒,恨不得马上进去将那个坏他女儿名声的人碎尸万段,一把推开周贞卿,大踏步闯了进去,随即就看到窗户上不堪入目的两个人影。
他踹开屋门,直奔那个房间而去,然后便看到了李飞白正站在自己女儿的闺房内。虽说两人此时站得并非像窗户上显得那样不堪,可狐男寡女同处一室,干柴烈火的,要发生什么仅是时间问题罢了!
唐心庵目光如刀的将李飞白上下打量着,口中连道:“好啊,好啊!”心中恨不得将这个骗光女儿钱还想骗女儿身子的乌龟王八蛋碎尸万段。可是他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屑跟李飞白扭打,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闹大了传出去丢人的还是自己。
他把目光从李飞白身旁挪开,瞪着唐子兰,凶巴巴恶狠狠的道:“跟我回去!”
唐子兰道:“你凭什么叫我跟你回去?你不是跟我脱离父女关系了吗?”
唐心庵放言跟唐子兰脱离父女关系,那只是一句气话。可见唐子兰气嘟嘟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怜爱,哪还能说出狠话,道:“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吗?你怎么还当真了?乖,跟我回去。”
唐子兰看着唐心庵慈爱的眼神,恍惚之间又似乎回到十一二岁,忍不住就想扑到父亲的怀中。片刻之后,她已回过神来,知道现在自己长大了,再也不能像个小女孩那样扑到父亲怀中撒娇,而回家的下场就是听从唐心庵的安排,嫁去王府。要想改变这些,她只能把生意做得更大,让父亲明白,不依附王府同样可以赚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道:“不,我要留在济源。”
唐心庵又来了气,毫不客气道:“你留在济源干什么?还做你的劳什子生意?三十万两都赔光了,还没学个乖吗?”
唐子兰道:“谁告诉你赔光了?我们做的生意能赚到钱的!”
唐心庵冷笑,道:“能赚到钱?什么时候?能赚到多少?”
唐子兰道:“就在明天!能赚三十万两!用不了一年,赚个几百上千万两也不成问题!”
唐心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唐子兰的表情,自己明明没有听错!他想,自己的女儿一定疯了,不然绝对说不出这样的疯话!一天,赚三十万两,他这个大兴号的总掌柜都做不到,李飞白外加个唐子兰能做到?
唐子兰道:“怎么,你不相信?要不咱俩打个赌!”
唐心庵当然不信,赌什么他都敢赌。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道:“可以,不过赌注由我来定。”
唐子兰本来不信,一个小小的拍卖会能赚三十万两。不过,李飞白认识郭勋这件事,彻底颠覆了她对李飞白的认识,连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在李飞白这里成为事实,明天赚三十万两银子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道:“好,你说!”
唐心庵道:“明天若赚不了三十万两,便是你输。你输了,就跟我回去!”
唐子兰道:“明天若能赚三十万两,便是你输。你输了,从今往后别管我的事!”
两人击掌为盟,全都自信满满。
唐心庵料定明天自己稳赢,心情瞬间变好,扭头问李飞白,道:“明天要做什么大买卖,一下就能赚三十万两。”
李飞白道:“明天要举办了拍卖会!”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是两天!”
唐心庵也无心询问什么是拍卖会,笑着道:“只要两天能赚三十万两,也算我输。”
李飞白笑了笑,道:“唐总掌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