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死亡面前是真正能够做到无所畏惧的,只是当他的身后是他的父母子女的时候,他别无选择,唯有背水一战。
对于自己心中那丝想要逃跑的想法,齐思楠很惭愧,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脸红——这算是什么?精神上的逃兵吗?
可是在现实的压力下,齐思楠还是不自觉地冒出了那种想法: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才21岁,还是个童子,连女人是什么味道我都没尝过呢,我不想放弃这美好的未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而高尚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齐思楠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英雄,能拯救世界拯救地球的那种,当听到班长李明辉说起战斗的残酷性时,他确实是想退缩了。
“我们特勤中队三个排九个班,每个班每个星期基本上都会有一次值班,这个值班呢,就是二十四小时值班,也就是说,在这二十四小时内,你睡觉都必须穿戴着装备,子弹随时处于上膛状态。因为一旦有紧急情况出现,你们就要立即出发。面对那未知的情况懂吗?”李明辉语重心长地说道。
“明白了。”面对李班长的问话,两声截然不同的声音出来了。
罗明富回答的时候,那是神采奕奕,充满了正义感,而齐思楠的则是有气无力,像是一只死鸡似的。
“嗯?”李明辉听出了有些不对。
“明白!”这下的声音总算是充满了能量的了。
这下,李班长才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齐思楠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虽然使用的枪械从81杠变成了95突,在装备方面可谓是鸟枪换炮了,但那也就意味着训练强度加大了,负荷的装备也越来越多了。
日子苦归苦,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齐思楠的军事技能也越来越好了,不说百步穿杨,一百米靶十枪十环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两百米靶,那也有一半的几率十环的,剩下的打到了不是八环就是九环的。
技术的提升,和刻苦的训练,那是分不开关系的。
训练刻苦到什么程度呢?齐思楠有时都想把手中的枪给扔掉了,可是,这枪是战斗的武器,战场上得靠它来活命,所以又不能扔掉。
这种感觉的痛苦,也许只有真正当过兵的人才能了解。
“呼哧~呼哧~”齐思楠的呼吸就像拉风箱似的沉重,汗流浃背,脚上的泡起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字,累。
“飞鹰十号,你没事儿吧?我帮你扛着枪吧!”罗明富跑到了齐思楠的旁边关心的问道,他俩是同一年兵,加之同时重庆老乡,又是同一个新兵连,现在又是同一个班,这关系,能不铁么?
“没事儿……我还扛得住……”齐思楠咬紧牙根说道。
“别硬撑了,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你已经到达极限了。”说着罗明富就抢过了齐思楠手中的95式突击步枪。
齐思楠本来就已是强弩之末了,经不住罗明富这么一拉,枪就到了罗明富那边了。
“谢了!飞鹰九号!”齐思楠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很幸运,他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兄弟。
“齐思楠,加油!别让他们看轻了我们这些大学生兵!”靠近了齐思楠,罗明富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句。
罗明富的体能好,能排到整个新兵营第一,那可不是吹牛的,都跑了三公里了,也没见这货有啥子累的,还是那么健步如飞,这可是武装越野啊,可不是闹着玩的。
像特勤中队这种比较特殊的作战部队,除了值班之外,他们的训练任务可是很重的,三天一个武装越野十公里,两天一个武装越野八公里的,至于那些什么实弹射击,还有演习作战,那可都是司空见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到了这特勤中队之后,似乎也没怎么试过半夜紧急集合了,大概也就是两星期一次这样子吧,比起新兵连那会儿,可是“有人性”多了。
“还有五公里,加油!”罗明富在旁边加油鼓劲儿。
说实话,有这么好的一兄弟,齐思楠心中还是挺暖的:如果不是骡子这家伙一直帮着自己,恐怕自己早就熬不下去了吧?
“冲!”齐思楠咬紧了牙根,脚步却是加快了几步。
罗明富平时这么帮着自己,齐思楠也不是那种冷血动物,每次演习作战时,齐思楠都带着罗明富,两人一个小组进行行动。
还真别说,自从罗明富跟着齐思楠这小子一组后,演习作战中基本都没吃什么亏。这都得益于齐思楠那颗聪明的脑袋以及那一手神乎其神的黑客技术。
还记得那是罗明富和齐思楠第一次演习作战的时候,为了给这两个新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作战技术,班长李明辉特地将飞鹰九号和飞鹰十号编作了一个作战小分组。
那是一个反劫持的演习作战,作战内容大概就是一伙恐怖分子冲进了商业大厦中,劫持了相当一部分人质,警方已经将大厦包围住了,而特勤中队的任务就是将这伙恐怖分子击毙,并解救人质。
这场演习当时只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人数限制,只能出动一个班的兵力进行救援——其实这就符合了战斗值班的人数。
特勤中队中队长郝庆春,这是一个极度自信外加要求严格的中队长,这个人数限制就是他要求加的,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如果特勤中队一个班冲进去还搞不定战斗,来再多的人也没有——人质都被杀光了,来的救援部队再多,那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