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宗宗主房内,雷道潜坐,云逸风侍立一旁。
雷道潜道:“逸风,韩国攻打赵国,你可知道?”
云逸风大惊:“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世事变化,我竟是毫无所知。那韩离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雷道潜皱眉道:“我也不知道这韩离是怎么想的,其中定有古怪。逸风,你可愿去韩国一趟?”
云逸风跪下道:“赵国是弟子父母之邦,弟子愿做信使,去说服韩离。只是,韩国之事,不在韩王,而在小眉山之一气宗,师父是否已遣人去往那边?”
雷道潜沉吟道:“一气宗那边,可以让道平过去。”
云逸风道:“道平师叔过去正好。”一气宗为六大宗门之一,可不能让弟子辈过去。
“此去韩国,你要小心行事,事不可不必勉强,那韩国既然敢攻打赵国,必有依仗之处。”
“弟子记得了。”
雷道潜笑道:“你可带意飞一起过去,一者他刚修习本宗秘法,你可随时指点,二者也是一番历练。”
“谢师父。”
“谢什么,你的徒弟,可也不是我的徒孙?”雷道潜哈哈大笑。
云逸风带着苏意御剑飞行,中间歇息一次,一日后到了韩国都城阳翟。
城中人看见空中两个人踏剑飞来,纷纷叫:“仙人!仙人!”更有愚夫愚妇跪下磕头。城中喧闹,王宫中早有人知晓,报与国君韩离去了。
韩离正在宫中弈棋,听罢把棋枰一推,心道终于来了。随即吩咐下去,红毯铺道,准备迎接仙人,又嘱咐近侍,请厉仙人到宫内一趟。
云逸风师徒方到宫门,鸿胪寺官员已迎出来,将师徒二人带到宫中。
王座上韩离微微欠身:“仙师远来,未能迎迓,还请赎罪。不知仙师此来有何指教?””
云逸风傲然道:“贫道云台宗云逸风,接我师口谕,传信与你。”说完手指一抖,一笺信纸稳稳向韩离飞去。
韩离起身接过信,站着读了,朗声道:“左右,与仙师看座。”
云逸风坐了,苏意侍立在后。云逸风道:“大王信已读了,不知有何计较?”
“上仙令本王撤回兵马,不得再动刀兵,本王本当遵从,奈何本王也有苦衷啊。”韩离皱眉道。
“什么苦衷?”云逸风声音不高,却透出一股寒意。韩离虽不十分害怕,却也颇为忌惮。便微微欠身道:“此次战事,非我韩离意思,实在是仙人法旨。”
云逸风冷冷道:“仙华大陆六大修真宗门同气连枝,又以我云台宗为首,我倒想问问,是哪个宗门要你韩国攻打赵国。”
“这个……”韩离迟疑道:“能否请仙师稍等片刻?”
这时,一个武士打扮的人匆匆上来,撩衣跪在一旁。
韩离蹙眉道:“厉仙人呢?”
武士叩首道:“厉仙人不来了,令我带来口谕,说凡世间争斗,修真之人不得参与,违令者死!此令牌乃信物。”说完双手托起一物奉上。
云逸风凌空作势,抢过令牌。令牌上别无他物,唯画有一双金色眼睛。云逸风看了那眼睛一眼,便觉脑海中响起一声恐怖的吼叫,竟瞬间失神。云逸风忙把令牌翻过来,失声道:“天吼令!”
韩离坐在王座上,不觉微微而笑。原来他只觉厉仙人神通广大,但是否真能与云台宗抗衡,却是心中无底,现在看来,这一宝是押对了,又得丹药,又得赵国,一石两鸟,不亦快哉!
苏意在身后觉得奇怪,他刚才也看了那眼睛,就平常的一幅画,画风粗野,怎么师父刚刚表情如此痛苦?
云逸风将令牌还给韩离,起身道:“天吼令出,我云台宗不说什么了,只是请大王破城时善待百姓,如此我赵国百姓感激不尽,我云逸风感激不尽!”
韩离躬身道:“尊仙师令。城破,赵国民即我民,我自会善待自己子民。如不然,让天罚我!”
云逸风点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韩离看云逸风走远,正要下殿,武士匍匐上前道:“大王,厉仙人还有口信。”
“说!”
“厉仙人让大王将原赵国城池戾、恶两姓人氏悉数送到他那里。”
韩离皱起眉头,颇为不解。这厉仙人原来已要去了韩国的戾、恶两姓人氏,现在又要赵国的戾、恶两姓人氏,所为何来?好在这两姓人氏原本稀少,也不怕朝野非议,由他罢了!
此时云逸风已出了城门,黯然对苏意道:“看来赵国国破不可避免。赵国是我故国,我老父老母都在那里。战事纷乱,我只怕两老有失,恨不得顷刻就到赵都邯郸。我与你御剑到赵境,到时我们分头而行,你去云台,我去邯郸,宗主那里,就由你去禀报了。”
苏意道:“师父,你要把爷爷奶奶迁往哪里,云台山脚下吗?”
云逸风道:“国难之时,云台山脚的难民会很多,我还是把两老迁往邻近的楚国吧。唉,阔别故乡二十年,不知亲戚邻里,还认不认得我云逸风。”
苏意道:“师父,我禀报完师祖后,就去邯郸找你。”
云逸风大为感动:“好孩子!师父的事自己会解决,你还是好好修炼吧。”
两人到赵境分开,苏意取一符贴于腿上,运起神行法,一个时辰就到了云台宗。
宗主雷道潜听完苏意禀报,面沉似水。怪不得这韩离如此大胆,果然有天大的仰仗。这天吼阁,不是永居天吼岛,不问岛外事吗?怎么现在跑出岛来,而且挑动国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