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跟着钟岳从车库出来。长街两旁都是大面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大件。
“这里就是全沪上古玩最密集的地方了。”
钟岳瞅了一眼,说道:“倒是和我们那儿不一样,连个练摊的地方都没有啊,果然是大城市,都不允许摆地摊。”
欧阳明笑道:“想什么呢?这摊位啊,往里走,在一个大型的室内场地里,我和二伯之前来过几次,后来我二伯就不肯带我来了。”
“啊?为什么?”
欧阳明一脸无语地说道:“他总是嫌我话多。”
“那他说得对。”
“……”欧阳明将车上拿出来的一瓶水递给钟岳,“那总不能一声不吭吧?每次过来,他都是换身行头,净给自己身上加戏码。”
钟岳笑道:“废话,穿你这样的,那不净被人宰?”看到欧阳明这样,西装革履,头毛烫过喷着发胶,身上又极为装逼地喷了点男士香水,一看就是富二代,不坑你坑谁去?
“……”
钟岳望了望周围,倒是挺空旷的,淡蓝色的连铺,一眼望去,起码有十几个店面,奇怪的事客人并不是很多,便说道:“这里生意也不是很好嘛。”
“外头这些都是仿古家具,你看这上头不是都写着呢嘛。”
钟岳朝那铜字看去,难怪生意不好呢,这种东西,既没有捡漏的可能,买回去也没有升值的空间,纯属某些人买回家摆放或者实用的家具,自然光顾的人也就少了。
“二伯还没管一点漆这块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过来转一趟,现在忙了,也就没过来转转了,怎么样,岳哥,要不咱去里面转转,上千个摊位呢,估计全部转下来,吃中饭都来不及了。”
“不用,我们挑几个看看就好,我要选个礼物。”
“送小女友的?”
钟岳想起之前和顾秦通的电话,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看来得选两个。”
“岳哥,你这是脚踏两条船!”
“哪跟哪,拍宣传片,黄幼薇。忘了?她可是没要咱们公司一分钱,你这个客户经理,难道良心上过意地去?”
欧阳明呵呵一笑,“别,你可别扯上我,人又不是我找来的,再说了,之前都挑了这么多个模特了,这前前后后折腾的钱,也有一两万了,要不是一直被你否决,估计早就拍完了。”
“我这是叫高要求。你看那些妖艳的贱……气质不符合我们产品的,用作宣传广告,成什么了?现在拍的,你敢说不好?”
欧阳明说道:“是是是,岳哥你最棒!得了,今天你挑给小薇薇的礼物,哦,还有未来嫂子的,我一起包了。”
钟岳拍了拍欧阳明的见,不怀好意地笑道:“要叫幼薇姐姐,小明同学。”
“干!我上学的时候最烦别人叫我小明了!”
“哈哈。”
两人走到里面,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发现里边的一个大型地下出口,居然还是一个地铁站点,难怪外边这么冷清,人都是从这里进出的。
到了这里,钟岳才看到一家家古玩店,像是这么回事。估计在这里开一家店,这个成本,没有几十万下不来。
“岳哥,你要挑送礼的,就在这边的店里挑吧,价格贵就贵点,至少送出去是个值钱的玩意儿,到了那里头,真是鱼龙混杂,到时候送出去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骗骗小姑娘是没问题,但是要是被懂行的人说穿了,那就尴尬了。”
钟岳看了眼欧阳明,说道:“这里等咱们从里边出来之后再来逛,你现在花钱买了东西,呆会儿逛那些摊子的时候,人多眼杂的,再给人顺走了怎么办?”
“也是,那咱们先进去转转吧。对了,岳哥你要挑什么东西啊?”
钟岳想了想,说道:“礼物的话,可能就是选些玉器什么的挂件、手镯吧,这些东西女孩子也喜欢,只不过就没有什么捡漏之说了。”
钟岳也明白,被人加工好的这些首饰,买到什么赝品的可能是有,有些无良奸商,专门做这块的仿品,将那些次品的玉料再加工,填充什么化学材料,让那些原本一文不值的下脚料,瞬间变成两三千,三四千的首饰,来骗一些外行人上当。
当然,稍微懂行的人都能鉴别的出玉料的真伪,钟岳也不是说要挑什么几百上千万的东西,选个普普通通的平安扣,这么点玉料的挂坠,价格也不会太贵,即便是一些高端的品种,价格也没有那些玉镯、摆件来得昂贵。
掏镯子要用的玉料是最为严格的,不能是拼接或者玉料本身存在裂纹,所以一个成色上品的镯子,其价格绝对要比同等重量的小摆件或者珠链要贵。
黄幼薇如今仍在沪上,自从那晚别过之后,那个当初坐在墙角抚琴的倩影,俨然打开了人生另一扇大门。
向死而生,不是悲观地看着死亡的终点而活下去。
人,哪一个能够长生?生命最后的终点都是死亡,如果从这个角度看,那么每一个人都是在向死而生,只是普通人的一生太长,可能到了七老八十了,才会去往这个角度思考,但是黄幼薇,从记事起,可能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以至于她的心智,比起同龄人来说,成熟地太多了。
平安扣,不能保平安,但是正如张鹤平所说的,求个心里慰藉吧。
进了一个大型的仓库式摊位,钟岳才明白,当初在徽州的鬼市,规模还是小了些。从他们这里望过去,这样一个封闭式仓库,只有四周的百叶窗,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