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法师说道此处,心情激涌,猛的起身脱去上身僧袍:“来施主,老衲愿以残躯换得施主回心转意!”
说罢,运手如刀,“唰”的一下,血光迸现……
小臂上被掌刀划出一道半尺长的伤口,犹如刀割,深及露骨,喷涌而出的鲜血洒了一地,溅射到皂白僧袍上的血水浸染出朵朵桃花。
“大师……”突发状况让来整有些不知所措,眼见地面上血水越流越多,来整慌忙掏出怀中巾帕帮大智法师包扎伤口:“大师,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大智法师脸色苍白,一言不发,默默推开来整想要包扎伤口的双手,两指并起又是一戳,原本已经受伤的胳膊上又多了一个血洞。
尼玛,这老和尚是不是有自残癖?动不动就往身上开一刀。
“麦铁蛋~”来整大喊一声。
“哐当”大门猛的被人推开,傻大个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咋滴了?啊~师傅……”
来整来不及解释,大声说道:“抱住你师父,我来替他裹伤。”
“哦!”傻大个麦铁蛋一个熊抱,将大智法师紧紧搂在怀中。
“阿弥陀佛!”大智法师口念佛号,也不挣扎,任由来整扯下衣衫帮他包好伤口。
因为没有敷抹药膏,伤口虽被包住,血水还是不断的渗透出来,落在地上“啪啪”作响。
来整有些恼怒,自己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道德绑架,尤其是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而且风险又极大的事情。
“大智法师~”来整声音里充满了不满,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客气:“你用这种方式来胁迫来某,是不是有些过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智法师双手合十,作了一个揖:“来施主,老衲一个人受伤都让施主如此紧张,更何况是数百万活生生的老幼妇孺呢?施主怎么会忍心他们死于眼前而不顾?”
来整闻言沉默了,大智法师的做法的确有欠妥当,可他说的话确有道理。一个人在眼前受伤,自己都会着急忙慌的包扎救治,难道数以万计的百姓死在面前,自己会无动于衷吗?
来整原地一动不动,已经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闭目沉思,时而团起手指揉搓太阳穴……
麦铁蛋自从进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呆呆的站在大智法师身边搀扶住自己的师傅。大智法师则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来整,好像能在来整的脸上看出希望一样。
偌大的房间中,血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竟然异常的清晰可闻。
忽然,来整双眉舒展,面露笑容,双眼缓缓睁开,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二人,双手合十轻声说道:“多谢大师点化,小子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大智法师长出一口气,合十回礼:“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可以大彻大悟,实在是天下苍生之大幸。老衲代百万黎民谢过来施主。”
“大师慈悲为怀,不惜以身劝诫,小子受教了!”
大智法师微微点头:“既然施主已然悟道,那就再听老衲一言。”
“大师请讲!”
“来施主心地善良,不愿伤及无辜,即是慈悲亦是大伤。”大智法师稍稍停顿,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万望施主铭记,舍小而求大是为上上。我佛慈悲为怀,可也讲究除恶务尽,施主切不可因心慈手软而误了大事。”
来整明白老和尚说话的意思,这是怕自己会为了私人感情而放过对手,以至于最后功亏一篑,荼毒生灵。
来整微微叹气:“大师明鉴,来某个性如此,也怕会误了大事。”
大智法师点点头:“依老衲看来,刚才的徐施主做事果敢,日后如果来施主难以决断之事,不如就交给徐施主去办吧。”
这建议果然不错,历史上的徐世勣就是个做事很低调,但是却异常严密,滴水不漏的人,如果把处理李家的事交给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多谢大师指点。”
大智法师冲来整招手:“来施主,请上前两步。”
来整不知道老和尚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听话的走到面前。
大智法师对麦铁蛋说道:“铁蛋儿,去门口守着,不得为师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师傅。”傻大个行礼出了大殿,重新关上大门。
大智法师的双眼在有些阴暗的大殿中闪闪发光,犹如两颗星辰:“来施主,请坐!”
来整心头不解,这是又要搞什么事情?
大智法师继续说道:“老衲师门,有一修身的内家功法,勤加习练可御器移物,就像刚才那样使剑归鞘,蒲团回绕。
如果习武之人练得,还可强壮筋骨,徒增气力。
来施主日后征战沙场,少不得与人搏命厮杀,多一门技艺便多一成胜算。
老衲想将此功传于施主,不知意下如何?”
我去,这还用说吗?当然同意。
刚才老和尚的功夫来整可是亲眼所见,不敢说是神乎其神,但也绝对是天下少有的绝技。
不同意的才是傻子。
来整连忙点头:“大师神功盖世,小子正是求而不得呢。多谢大师传授之恩。”
大智法师捋着颌下胡须,微微一笑:“来施主请坐,老衲将行功口诀传授与你。”
……
来整三人到崇觉寺的时候还不到午时,等到走出大殿的时候天色已黑。
大智法师虽然面色疲惫,但却精神抖擞,让僧人取来治伤灵药,重新包裹了一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