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一旁休息,洞内的伏尸就让师叔来解决吧。”陈远桥轻轻拍了拍师侄的肩,旋即将背在后背的一把桃木剑取出握在了手上。
当陈远桥走到洞口,洞内传出了一声暴怒的尸吼。借着洞外的光线,他看见洞中伏尸并没有跳回到洞深处,而是立在洞口内一丈远处。尸身上的蓝色寿衣被烧出了一个大洞,露出的皮肤之中还有一块被灼烧过的黑迹。
借着狭小石洞不能闪避的优势,以及洞中伏尸惧怕阳光不敢跳出来的原因,陈远桥紧握手中的桃木剑,快速移步刺向了离自己仅有一丈远的伏尸。
“吼~”一声悲惨的尸吼从石洞内传出,随后,陈远桥一把扯着伏尸的后衣领,将其从洞内拖出,甩在了假石山旁。
被桃木剑刺中后,本就奄奄一息的伏尸眼下又被突然甩在了阳光底下,悲惨的尸吼声更加巨烈了。而他的身体在被阳光照射到后,就像是将一个雪人丢进火山中一样,快速的消融起来。
悲惨的尸吼声持续了几息后消失了。一阵微风轻轻掠过,假石山旁,只剩下了一具没有血肉的枯骨,被一套蓝色的寿衣贴盖着。
“陈~陈大仙,这~这僵尸就这样死了吗?”宁乐夫望着假山旁的骸骨,语气满是复杂的恐惧与不可思异。这也难怪,一个普通人看到这一幕,有此疑虑实属正常。
“是啊,你一会让人把这具骸骨清理掉就好了。”陈远桥点了点头,旋即绕到假山后看了片刻。
只见假山后有一堵约丈余高的围墙,由于是傍着山脚而建,山脚下一棵老树的粗枝正好搭在了围墙上。
“看来这后山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宁老爷的父亲是葬在后山,适才那具伏尸应该也是从这根粗枝上进入宁府的。”陈远桥盯着围墙上的粗枝打量了一下,而后又绕回了假石山前“宁老爷,搭在你后围墙上的那根粗树枝,你让人随便清理一下吧。”
“好的陈大仙,我这就去让人来把骸骨和树枝清理掉。”宁乐夫应了声,而后便移步去了前院。
“师叔,这僵尸若是从那棵粗枝上进的宁府,恐怕后山上还会有僵。”一脸疲惫的茅十八望着自己师叔,说出了与后者心中所想一致的话。
“嗯,十八啊,你先跟我去前院坐着休息一会,我们下午去后山转转。”陈远桥言语了一番,随后便扶着自己师侄去了前院。
时至正午,宁府的一间阁楼之中,一张饭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以及美酒清汤。在桌边,还坐着宁乐夫与陈远桥师叔侄二人。此时的茅十八面色虽然还是略显疲态,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比适才行完术时要精神的多。
“陈大仙,鄙人敬你一杯。”宁乐夫端着一杯酒恭敬的走到了陈远桥身旁。
“无需客气。”陈远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夹起一口菜在嘴里嚼了嚼,而后道“宁老爷,虽说我除了你父亲与适才那具伏尸,可保不齐在那后山之中还有僵。以免日后在生祸事,一会吃完饭,你把家里的男仆人和田里的帮工一一叫上,随我去后山看看。”
“好,我这就去安排人,那陈大仙和小茅师父先用饭。”宁乐夫闻言也没有多问,言语了一句后便起身出屋了。
当师叔侄二人午饭吃完之时,一身华服的宁乐夫又匆匆跑进了屋,和屋内的二人又闲聊了一会之后,便领着他们向府外走去了。
三人出府后,沿着府外的高围墙行至后山脚下时,在山脚下看见了三十多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这群汉子人手一把铁锹、掘头,正闲散的坐在山脚下,他们看见宁乐夫三人后,连忙起身,口中均是喊道了一声“宁老爷好。”
“我叫你们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也清楚了,一会上山后,所有的事以陈大仙的话为令,若是事情办得顺利,回来后我赏你们每人一锭银子。”宁乐夫朗声言语了一番,随后像个小跟班一样走到了陈远桥身旁。
“宁老爷,你先带我们去后山你父亲的墓穴看看。”陈远桥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宁乐夫。
“好,您二位随我来。”宁乐夫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在前领路,带着众人一同向山上走去了。
宁府院后这座大山名唤桃山,因为山上长满了野桃树,此时又正好是三月桃花开的季节,故而一路上,众人闻着桃花的芳香,不知不沉间便走到了山腰处的一块空地上。
这块空地上绿草坪踪,在靠坡的一侧,有一堆石块围成的墓墙,墙内立着一块大石碑,碑上雕刻着三行字,分别是‘嘉靖丁酉秋殁,显考吾父大财公大人之墓,孝子宁乐夫亲立。’很显然这座坟地便是宁乐夫的父亲宁大财的墓了。
陈远桥负手在宁大财的墓穴周围看了看,最后,他站在坟旁的山坡边停了下来。跟在他身旁的茅十八也停在山坡边,目光与前者一致,望向了山坡下。
只见在坡下不远处,有一个不大,正好能钻进一人的小土洞。那土洞周围被绿草覆盖,在洞边还堆着一些泥土,故而这对师叔侄一眼便看见了。
“师叔,那宁老太爷是丁酉年死的,到现在也不过九年,就算这里是养尸地,这九年之尸若是没有活气应该是不可能自己起尸的,他既然能从墓内爬出,我想墓底一定有什么诡异。”看了片刻之后,茅十八轻声开口说了句。
“不错,墓底想必另有乾坤。”陈远桥赞同了一声,而后对宁乐夫道“宁老爷,你命人将你父亲的坟掘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