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速度不慢。说话间,飞船已过玄天门的山门上空。
沈云起身说道:“有劳管师侄了。回去后,替本座向令师道声谢,多谢他亲自挑选的酒菜,本座甚是喜欢。”
“是。”清成真人亦起身,送他出了船舱。
前面,白荷镇在望。
清成真人指着旁边的一座山头,问道:“沈师伯,是在那里降下飞船吗?”
沈云摇头:“不必。管师侄,你就到这里打回转吧。”
“是。”清成真人行了一个正式的道礼,“祝您一路顺风。”
“但愿如此。”沈云看了一眼前方,一挥袖子。
他的正前方,那在阳光下好似五彩琉璃球的守护罩突然现出一个一人高的近圆形缺口。
清成真人看得真切,不由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他根本就没有撤下守护罩,好不好!沈师伯就这样挥挥袖子,不费吹灰之力,破开了飞船的五色守护罩!要知道,这可是师尊的座驾!师尊引以为毫的五色守护罩!
等他回过神来,只见沈云已衣袂飘飘,乘风离船而去。
太帅了!也不见沈师伯用了什么法宝,却随风而行,身姿洒脱,比飞鸟还要逍遥自在。并且速度极快。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人已在十几二十丈开外。
同样是元后境,沈师伯的这一手飞行术,不知道要甩大师伯几十条大街。
清成真人啧啧的赞着。
十几息后,那抹青色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他才恋恋不舍的调转船头,返回宗门,向玄诚上人复命。
“你确定他没有去白荷镇?”玄诚上人听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清成真人很肯定的点头:“徒儿一直目送沈师伯远处。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才回来的。”师尊怎么会这种神色,难不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心中一动,他紧张的问道:“师尊,可是有什么不妥?”
“只怕是大大的不妥!”玄诚上人皱了皱眉头,走到窗前,将木格窗子推开一半,纵目远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师尊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清成真人好奇的跟过去,在他身后伸长脖子,也看向窗户的远方。
此时,太阳已然偏西。远处的金莲峰主峰立在余晖里,庄严而又沉寂。
如此情景,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除此之外,外面也没有别的了呀。
清成真人越来越疑惑:师尊这是什么意思?沈师伯会碰上什么麻烦。而且这个麻烦与老祖有关系?
“你在跟着瞎看什么?”玄诚上人终于收回目光,一挥拂尘,“叭”的关上木格窗。转身走回主位,复又坐下来。
清成真人赶紧的跟上去,凑上前去,小声打探道:“师尊,是不是沈师伯在回去的路上会碰上什么麻烦?”
“回去?你知道他要回哪去?”玄诚上人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问道。
清成真人愣了一下,旋即,老老实实的摇头:“徒儿不知。先前,徒儿想从秦师弟那里下手,打探一二。结果,秦师弟不象是知情的。沈师伯的那双眼睛,好象能洞察一切似的,徒儿完全不敢乱说话。”
玄诚上人冲他翻了个怪眼:“管七八,管七管八,真没叫错。你说,当初为师为什么不赐你道号七八呢?”
“啊?”清成真人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玄诚上人回瞪了他一眼:“这就对了。不该你知道的,少瞎打听。你嫌命长啊!”
“可是,沈师伯还欠徒儿一个愿望呢。”清成真人只能翻出这个借口,试图再从师尊嘴里探出点什么。
玄诚上人叹了一口气:“那也要等他过得了眼下这一关才能作数。”
“徒儿……”清成真人有些着急了。师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山门外,沈师伯不让他去白荷镇,而是叫他直接打回转。
原来,沈师伯是察觉到了什么。同时,也是为了不连累自己,沈师伯就这样离船而去。
明明沈师伯可以扣下自己做人质……
在修真界里,象沈师伯这般磊落之人,真的不见啊。
清成真人一想到自己在飞船上时,还曾跟在沈师伯身后编排对方,心里又悔又愧疚。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沈师伯做点什么。
玄诚上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拂尘:“此事与你无关。也不是你能掺和得起的。”说着,看了一眼窗户那边,刻意压低声音,“就连你大师伯都已被你老祖禁足了。”
刹那间,清成真人明白了,额头上噌噌的往外冒黄豆大的冷汗珠子——找沈师伯麻烦的人,竟是老祖也招惹不得……
“行了,你怕什么?为师都说了,这事与你无关。”玄诚上人皱着眉头叮嘱道,“只要管住你的嘴就是。莫给为师,还有你的家族,招惹祸端。这一点,你要多跟云景那小子学学……”说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云景这回会不会被牵连……但愿不会吧。”
清成真人听了,好比被人掐断了话头,硬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真的怕了。
连老祖也忌讳得很。只能两头都不得罪,将有可能卷入其中的大师伯禁足……要对沈师伯下黑手的人是谁?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他若是胆敢通风报信,一旦坏了他们的布局,事后他们来报复。于宗门和家族都会是一场大风波。而他,首当其冲,肯定是死路一条。
“沈师伯……吉人天相。”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