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土包子到底在图谋什么?
心里好比被淋了一桶热油!叶罡在舱房里来来回回的快步走了两回,心中一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那张悬挂着的巨型菱洲地图面前。
他飞快的在地图上查找着先后发生暴动的那几座城镇。
结果,他又失望了。
这几座城镇东一个,西一个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什么联系,毫无章法。
究竟是什么鬼!
叶罡更加恼火,暴了一句粗口。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崔九浩的声音:“堂主大人,先锋军回复了!”
听着声音很高兴,跟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砸到了一般。
叶罡抹了一把脸,扬声说道:“进来说。”
“是。”崔九浩象道旋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手里扬着一颗传话珠。看到他,几近癫狂的喜悦才被按下去,颤声禀报道,“坚儿用传话珠主动联系了我……呃,弟子。”
“怎么回事?”叶罡也看到了。传话珠虽然是色目族那边近年传过来的法器,但是,他自己也没少用,熟得很。这枚传话珠现在是中断状态。故而,他对崔九浩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崔九浩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飞快的答道:“堂主大人,弟子与崔坚有一对传话珠。在崔坚出征前,弟子再三叮嘱过他,要他用传话珠与弟子保持联系。所以,弟子这次没有带上崔坚的魂牌……”
叶罡听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妈蛋!什么时候了,还在解释魂牌的那点破事!
可惜,崔九浩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没能及时收到。
叶罡只好不耐烦的打断道:“说正事!”
崔九浩没提防,声音戛然而止,同时打了个一哆嗦。
“是是是……”他使劲的点着头,又掏出帕子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继续汇报,“弟子在得知先锋军失去联系后,第一时间用传话珠联系崔坚。但是,一直没有联系上。就在刚才,弟子在外面布置时,它突然亮了。是崔坚主动联系的弟子。”
叶罡也很无奈——这家伙屁话太多了!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只能直接提问。
崔九浩这回答得干练多了:“他说进入野鸡岭后,先锋军中了迷阵。幸亏弟子用传话珠一直联络他,所以,他在传话珠的引导下,在刚才终于带着先锋军出了迷阵。他们已经按计划要求,抵达了雷公岭。”
这下轮到叶罡惊讶了:“这么说,他们还在野鸡岭,不在润洲?”
“弟子也觉得奇怪。立刻令人再给府里传讯,查看魂牌。”崔九浩终于擦干净了额头上的冷汗。准确的说,是他总算完全镇定了下来,额头上不再往外冒冷汗。抓着帕子,他脸上带出了一些笑意,“府里奉了弟子的命令,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崔坚的魂牌里呢。所以,回复极快。说是觉得很奇怪。从魂牌上看,崔坚又回到野鸡岭了。”
话说到这里,他将嘴巴闭得紧紧的,跟个蚌壳一样。
叶罡没有再出声,背负着双手,半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嘿嘿的干笑两声,抬起眼皮子来,看向崔九浩:“九浩啊,菱洲的情况你最熟悉。你来给本座分析分析,这里头是怎么一回事?”
“弟子不敢。便是再多借给弟子一个胆子,弟子也不敢在堂主大人面前大放厥词哪。”崔九浩笑了笑。
“叫你说,你便说。”情况有了转机,叶罡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回到主位上坐下来,懒声说道,“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是。堂主大人要考一考弟子,弟子便斗胆猜一猜。”崔九浩跟过去,道出心里的腹稿,“因为三年前弟子初到菱洲时,被青木派狠狠的摆了一道,所以,从那以后,弟子便特别注意府里的人员。三年来,府里上上下下,弟子不知道清理了多少遍。对于府里的防务,弟子还是有些信心的。魂牌肯定没问题。两次的报告,也没有问题。”
叶罡翻眼看向他:“那么,是崔坚的问题?”
“也应该不是。”崔九浩赶紧辩护道,“崔坚等于是弟子眼皮子底下的人,他但凡有一点点问题,弟子早就将他处置了。哪能留到今天,还委以重任?”
叶罡故意再问:“这就奇怪了。两头都没有问题,那能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青木派的旁门走道真的逆了天?”
崔九浩便道出三年前武运仓前,数万凡人被送回各城镇,在一瞬之间散了个干干净净的旧事。末了,叹道:“堂主大人,弟子一直在怀疑,这里头其实是障眼法。现在看来,崔坚他们的离奇失踪,与之是何等的相似!”
“障眼法?”叶罡眨了眨眼睛。
“嗯。”崔九浩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答案来。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故而,此时此刻,变得惜字如金起来,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敢往外说了。
叶罡当然没有这么好糊弄。他又半眯起眼睛,坐在太师椅里,陷入了沉思。
崔九浩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站在他跟前两步来远的地方,心里连苦都不敢叫一声,极力不要让自己思想。
这情景,又让他仿佛回到了以前在总部做执事长的时候。
只是,由俭入奢易,反过来……真娘呐……
他感到无比庆幸的是,自己昨晚想得很周到,在指挥舱里临时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