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死死的紧攥着,庄无道目中锐芒突显,可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如死水一般的静谧。
“为何要问这些?这些事,不是你该问的。”
淡然的语气,却让穆萱楞了一楞,愕然的看向庄无道。庄无道的面色,却依旧平淡如故。
“离尘宗这次定可无恙,所谓邪魔,弹指间就可荡平。些许魔灾,还动摇不了离尘根基。总之,你专心养伤就可,其余都无需理会。几位真人,都不会坐视离尘覆亡,”
穆萱眼眸中,满是失望之意,不过也只知自己,确实是逾越了。螓首低垂,语气无奈的应一声是。
性格最是好强的穆萱放弃,莘薇却仍不依不饶:“师叔你可知?如今门内有传言,既然地魔窟内有七阶‘阴魔血葵,,为何于脆不把此物毁了?还有人言道,是因我离尘宗最近行事不知收敛,结怨于正道诸宗。所以这次离尘有难,天下正道宗门,才会袖手旁观。又有人言,那些魔道既然想要‘阴魔血葵,,那就把地魔窟让给他们就是。甚至还有人说,于脆将宗门本山,迁至东海道宫。”
庄无道冷笑出声:“妄人之言,何需理会?”
七阶的‘阴魔血葵,,哪里有那么容易摧毁?不说那两只可列入天机碑妖修榜前十的四阶大妖,那些四阶精灵。便是‘阴魔血葵,本身,也不好惹。
那本身就是一个绝大祸患,若无蕴阳石的压制,这株‘阴魔血葵,立时可吸于二千里方圆内,所有生灵血气。哪怕筑基境修士,也不例外。偌大的离尘诸山,立成死地。
且离尘宗的祸患,不在于‘阴魔血葵,,而在蕴阳石。那天下正道诸宗,才是离尘宗,真正需要顾忌的灾祸。
至于让出魔窟,,更是天大的笑话。一旦有人心存不轨,在离尘本山之下,用些手段。
轻易就可使这护持离尘群山的‘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门阵,,彻底崩溃。哪怕离尘提前一步,把本山迁至东海,可若失去了南屏诸山这诸多灵田,失去了天南林海,又如何供养门内弟子,又如何有资格,继续称雄东南?
东海的资源,不逊色离尘本山之地是不错,却都是一片未曾开发之地。光是灵田的养护,提升等阶,就需耗用离尘修士大量的精力,最终得不偿失
“可门内总需有人出面安定人心”
莘薇的语气执着,眼神坚定的与庄无道对视,不见半分娇弱:“这样下去,离尘宗撑不了多久。”
庄无道气机一滞,而后失笑:“那子午玄阳舰都已回来了,几位元神真人,都已坐镇在离尘本山。叁法与李玄安二位真人,十日前就已动身,前往江南道宫。试问一句,宗门到底该如何安定人心?”
难道该直言,云灵月与云法究法三人,其实都已突破元神之境。他庄无道也已准备周全,与聂仙铃联手,借助法坛,重明剑翼最多可增四倍之力就等魔道三宗的元神修士忍不住,主动凑在一起,过来送死?
莘薇也同样一阵凝噎,仔细想想,确实如庄无道所言。此刻除非是与魔修真正分个胜负,否则离尘宗几位元神真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法稳住那动摇的人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离尘供养弟子,传承功法,总不是为养这些对宗门百无一用,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
庄无道摇着头,若是宗门无理强令弟子送死,那么别说那些低阶弟子,他自己也会不满。
然而离尘宗自云灵月掌权,还从未出现过此类事端。
他庄无道虽也惧死,却也知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的道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定有人要离心离德,宗门管不住的。门内诸般刑律法规,正是为此等辈所设。还是那句话,专心养伤,一切都不会理会,那些魔修,几位真人自然会去应付。即便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二人。”
莘薇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些什么。穆萱却已看出庄无道心情不好,已是有了不耐烦的神情,急忙拉扯着莘薇往外行去。
“好了薇妹妹,无道他现在也正烦着呢。你说他才从地魔窟里出来才几天?我们来问他,他去问谁?走了——”
莘薇轻咬着唇,任由穆萱拉扯着走出楼外。不过御剑而去之前,还是回过了头。
“这次我们离尘,不会有事可对?”
庄无道莞尔一笑,一字一句的回应;“这离尘的天,还塌不下来。”
莘薇心神一松,随在穆萱身后御剑而起,飞入空际。
眼见着莘薇与穆萱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庄无道面色又凝肃了下来,微微一叹,转望向一旁,一直坐视旁观的北堂婉儿。
“现在门内的人心,真的就如此糟糕?”
他才从地魔窟里出来,对外面情势的,只限于身周几个灵奴之言,并不知详细。
“几年前乾天宗太平道联手逼山时,门内也没有这般慌乱。”
北堂婉儿一边喝着茶,一边语音淡淡的说着:“昔年与陷空岛大战之前,也不过如此。许多同门都担忧,这又是一场陷空大劫,宗门会有大量死伤”
庄无道一声冷哼,几年前正道诸宗联手,与魔修不同。正道多少还有些底线,且这些人也知乾天宗的目的,是为他庄无道而来。
那些假话怕是以为,若离尘实在不行,随时都可将他庄无道当成弃子甩开,以保离尘基业,自己身安。
可这一次却是不同——
“其实还好,散修之中动摇之人其实不多。门中内年轻辈弟子,更多的群情汹涌,恨不得现在就与魔修拼死一战
这么说着,北堂婉儿却是目光冰冷如刀,又带着几分闪烁:“真正有些担忧慌乱的,还是那些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