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鬼地方,我亲自去过。”
“那个鬼地方的鬼,我亲自见过。”
何娇娇那神秘兮兮的开场白,一下子就吸引了左哲。
不止左哲,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都竖起了耳朵,就连从左哲进来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校花林嫣然,以及努力装作没看见他的同桌乐颜也一样。
“那是我家附近的一条老街,我回家的时候走近路就可以从那儿过,过了很多次都没什么事儿,可前些天,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碰上事儿了。”
“不,应该说,我那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再确切一点说,我那是见鬼了。”
进入八卦状态的何娇娇已经不怕左哲了,说鬼故事说得是绘声绘色,就跟讲聊斋似的。
按照她的描述,她的确是碰上事儿了。
她看到有人在那条街上打架。
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中嗷嗷叫着一大群街头混子,砍刀,棍棒,弹簧刀,西瓜刀,锁链,乱七八糟的兵器很清楚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绝不是什么良民百姓就对了。
他们在围殴一个人。
一个咧着樱桃嘴瞪着桃花眼的美人儿。
那个美人儿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可一头长发竟是触目惊心的银色,一身红衣比火都还要来得鲜艳。
她在那么多的混子里晃悠,脚下踩着神奇的步伐,身形旋转摇曳,抬手,转腰,飞眼,扭屁股,那动作,那韵律,仿佛是踏着神秘灵异的节拍在跳舞。
“哇塞,好酷好炫好劲道,精舞门啊,音乐,起——”
一个稚嫩的童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响起,随之而起的,是一首听不清歌词的情歌。
没错,就是听不清歌词的情歌。
虽然听不清歌词到底吟唱了什么,可只要一听那曲调那歌声,是个人都会相信那是一首悱恻缠绵的情歌。
很虐很伤感的情歌。
据何娇娇描述,那歌声一起,她的心忽然就疼了那么一疼,心神恍惚了那么一下,眼前的蒙蒙烟雨变得缥缈起来,雨中的那些人那些物迅速的分解,幻化,重组成另一个影像,另一个场景。
她像是到了遥远的古代,看到了一个书生和一只狐妖的爱恋。
那年,那月,那人,那狐……
她突然就想哭,然后,就真的哭了个稀里哗啦。
她甚至完全忘记了逃跑。
早在看到有人打架的时候,她就想要逃跑了,可她逃不掉,也跑不了。
她的双腿软得跟下锅的面条似的,能支撑着她的身体没有倒下去,已经算是有够坚强了。
不止是有人打架而且是打群架这事儿对她的冲击相当大,还因为那事儿发生得太诡异,太突然。
那些拿着各种凶器的街头混子,那个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祸国殃民的红衣女子,都是冷不丁突然冒出来的。
他们和她似乎早已经开打,却是在另一个世界开打,只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下子就从另一个世界,打到了何娇娇所在的世界。
吓得魂飞天外的何娇娇第一时间就是想跑,可很快就发现两腿发软的她没办法开跑,只能傻不愣登的在那儿杵着,呆若木鸡,目瞪口呆。
奇怪的是那些打架的人,也像是根本没留意到战场的边缘,多了一个看热闹的路人。
他们只管打自己的架,打得精彩纷呈,打得倾情投入。
等到不止何所来的歌声响起,何娇娇就完全忘记了逃跑,甚至还忘记了恐惧。
耳边的喧嚣潮水般退却,只剩下那缠缠绵绵的情歌,她忘记了眼前的纷扰,忽视了雪亮的砍刀,屏蔽了坚硬的木棒,茫然若失,黯然销魂。
那时候的她,恍若梦游。
争斗,拼杀,一切的一切,都离她好远好远。
低低的跟着那首情歌的曲调哼唱,恍惚中她成了歌中的那只狐妖,衣袂飘飘,寂寥独舞。
不知不觉中,曲已终,歌已罢,舞已停。
眼前的幻境定格在一个白衣清寒的背影上,然后,支离破碎。
何娇娇本能的伸手,似挽留,似送别,更像是……
永诀。
“此情可成待追忆,秩唬
那个不知何所来的童音又开始絮絮叨叨,不过那稚嫩的声音故作老成,尽管语气很是认真,听起来总有些滑稽。
就像刚刚从梦里惊醒那样茫然四顾,何娇娇听到的是满大街的嚎叫声音,看到的是遍地伏尸,不,应该是满地伤残。
拍了拍脑门,彻底的从先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她差不多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离谱了,居然在人家打群架的时候梦游,没个砍成酱踩成渣应该算是天大的幸运吧?
失神梦游前看到的那些个嗷嗷叫的混子,现在还是在嗷嗷叫,不过全躺到了地上,刀刀棒棒的丢了一地,一个个折胳膊断腿的好不凄惨。
那位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红衣女子,那嚣张的美艳和妖冶的风情竟然只是表象,其本质可是绝对彪悍,属于那种辣手无情的狠角儿。
看看这些对手,都给弄得像变形金刚似的。
就是手手脚脚都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的那种形状.
比挨了武侠小说里的分筋错骨手还要霸道。
何娇娇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她惊悚的发现,那个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红衣女子,把那眯起来风情万种瞪起来杀气腾腾的桃花眼,向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她就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