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夫是和他的兄弟在背信之城一起加入狼骑军的,与绝大多数的大耳怪一样,他之所以加入野蛮人的军队并非是因为什么荣誉和信仰。
当野蛮人英雄塔南从塔塔利亚归来并且再次驱逐了巫师王的军队之后,克鲁罗德大地上的贫瘠并未因此得到多大的改善,但是加入军队有一个明显的好处,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口饱饭吃。
而当将领和队长们放开了对战争掠夺的限制之后,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们也尝到了一些甜头。
因为死灵法师的帮助和塔塔利亚的资源那一段时间里野蛮人的军队几乎所向披靡,他们甚至在布拉卡顿平原上战胜了人数多于己方的埃拉西亚人,那一战也给所有的野蛮人战士建立了一种虚幻的信心,那就是他们真的可以重现曾经野蛮人帝国的辉煌。
如果不是遇到面前这支军队的话,这种信心还会持续膨胀下去,但是这一切都在那道冰冷的防线面前戛然而止了。
没有厚实的城墙也没有汹涌的枪林,看起来那道由重盾和铁管组成的防线甚至还不如埃拉西亚人的十字军团有气势,但哪怕是有了魔幻法师的魔法支持速度提升了一倍,却没有一头座狼能够载着背上的骑士突破敌阵前方五十米的距离。
就是那五十米,成了横亘在野蛮人面前无法逾越的生死天堑。
“砰砰砰砰砰!”
又是一阵沉闷的枪声响起,格里夫甚至都能够看见枪响过后飘荡在敌人军阵前方的白烟以及闻到那刺鼻的硝烟味道,他的背后是比枪声更加狂暴的轰鸣以及火焰,碌碌碎石在这样的轰鸣里不断地从山谷顶端坠落,经过垂直加速下落之后能够轻易砸碎任何一个狼骑的脑袋。
而他的前方,是不断咆哮着冲锋的同胞以及以更快的速度倒下的尸体,有座狼的也有大耳怪,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些尸体全都呈现出一种马蜂窝般的残缺。
大量的血洞使尸体里的鲜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失,往往刚刚倒下没多久皮肤上就呈现出一种枯败的苍白,而所有死者的血液汇聚到一起之后就在地面上汇聚成了几条小溪。
短期内凝聚的大量血液连干燥的戈壁砂地都来不及吸收,而他们冲锋在这样的鲜血之路上,座狼的爪子在血水里趟出的哗啦声就宛如给自己奏响的挽歌。
“杀啊!!!”
格里夫看见前队里一个大耳怪疯狂地举起了手中的马刀然后猛力地朝前扔去,他认识那个小队长,布拉卡顿之战时他们甚至因为争夺一个埃拉西亚神射手的钱袋而产生过争执。
然而那个当时以凶悍的獠牙让他不得不选择退缩的队长此时浑身浴血,口中虽然喊着‘杀啊’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绝望。
他的那把马刀在被他朝着敌阵扔出去之后在空中旋转飞行了三十米就无力的坠落在地,而他本人则已经从座狼的背上人立而起,在马刀坠地的同时猛地朝前扑出,只留给了格里夫一个疯狂的背影。
格里夫没有从这个背影里感受到任何的鼓舞和勇气,在与敌军防线相隔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做出这样一个动作只能表示那个小队长的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而他的行为带给身后那些狼骑的也只能是更多的恐惧。
“砰砰砰砰砰!”
小队长在空中就被打成了筛子,半边脑袋随着升起的硝烟一起崩散在了空气中,而当他的尸体坠地的时候依旧还保持着那个恶狗扑食的姿势。
三十米,弹药的惯性生生将他的尸体推回了原地,连一米都没有前进过,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是此前死去的所有狼骑中取得的最高成就者,突破了五十米的死亡防线,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就在格里夫眼睁睁的看着前方的同胞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倒在敌人的防线之前却始终无法向前推进一步,而身后又因为烈焰和炮火的阻隔后退无门渐渐感到绝望崩溃之时,一团湛蓝的魔法光芒却突然在他们的背后迅速的湮开了。
汹涌狂暴的火场在这团蓝光的压制下迅速熄灭,谷口被打开了。
一大片沉重的脚步声从烈火熄灭后里夫听出来那是食人魔厚实的脚掌与砂石地面摩擦的声音,果然数秒后一头高达四米青面獠牙的食人魔就从烟尘中冲了出来。
“滚开!”
他朝着挡在前方的格里夫以及已经胆战心惊的狼骑们怒吼一声,手中高达两米的包铁巨盾是他信心的来源。
格里夫赶紧让开,他可不想和这些就算是在野蛮人当中也被成为蛮子的家伙起冲突,更重要的是他也想看看那面双手巨盾到底能在敌人的死亡防线前推进多远。
也许,这些皮糙肉厚的蛮子真的能把敌人的防线撕裂一道缺口也说不定。
三千食人魔冲进了葫芦口。
当山谷中开始出现食人魔的身影后斯巴达克斯军阵的后方响起一阵急促连绵的号音,然后火炮阵地和火枪手方阵开始迅速但是有序的后撤,当那道坚实的盾墙也开始朝两边散开以后,格里夫看见两个野蛮人和一个女剑士出现在了敌军阵列的最前方。
他们身后是三千全副武装的剑士,但是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军队都不同的是那些剑士们手中的武器,并不是骑士长剑甚至都不能算剑。
单刃开边,剑长超过两米,仅仅是剑柄一项就超过了四十公分,锋利的剑尖让使用者在双手持握的同时可进行极速的刺杀,而若是旋腰劈斩的话,格里夫觉得怕不是连同自己身下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