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赵恺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阵阵地麻木刺痛感,并没有让他心中地愤怒得到宣泄。
“不识抬举!不识抬举!”
虽是低声自语斥责,却难掩饰濒临边缘的怒火。
“太子暂息雷霆之怒,越是如此敏感时刻,就须冷静……”
“哼!你让孤如何冷静!?”
赵恺怒斥之声,将欲要劝言的曾迪直接堵了回去。
“哼!孤一忍再忍顾念手足之情,可他却一再的步步紧逼,在满朝文武与各国使臣、甚至京城的百姓面前如此狂傲,试问,又将孤这个堂堂储君置于何地!?”
“……”
太子盛怒之下,曾迪与李墨二人只得选择沉默。
过了许久,待赵恺的情绪逐渐得以平复,曾迪突然进言道:“太子殿下,今日微臣才知晓,那秦王是早有夺位之心!”
“废话!这就是瞎子也看得明白!”
“呃……”
曾迪愣了愣神,随后郑重道:“太子殿下误会微臣了,微臣说的秦王有夺位之心,至少是在六年前……”
“六年前!?”
“正是!”
“哦?何以见得?”赵恺拧眉深锁,似乎来了兴趣。
那个时候叶宇才刚刚入仕,应该连自己的身份也不曾质疑过,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野心?
心中虽有质疑,但曾迪作为继张说后,俨然是他东宫的柱石,因此曾迪所说之言,赵恺相信不会无的放矢。
曾迪不急不缓的说着,眼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诡异:“太子殿下在今夜宴会之上,可曾留意秦王手中的那柄剑?”
“嗯,相距甚远倒不是很清楚。孤虽未有近处端详,但那柄剑能够轻易斩下辽使臂膀,足以说明秦王手中所持之剑不是凡品……”
“太子殿下果然慧眼如炬,此剑非但不是凡品,而且是大有来头!”
“哦?曾大人识得?”
“秦王手中所持之剑,名为问天,就是当年秦始皇一统七国后,所锻造的天子之剑!”
“什么!天子之剑!?”
赵恺闻听此言顿时惊诧地站了起来,疾步来到了曾迪近前,眼神闪烁不定的颤声问:“你确定?”
“始皇帝为彰显皇权,授意李斯以和氏璧雕刻传国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从此便成了历朝历代以示正统的依据……”
曾迪在说了传国玉玺后,才步入正题:“始皇帝以武力一扫六合宇内还清,故而以绝顶铸剑师锻造名剑问天,代表无上君威永镇天下,这些自古便有流传,殿下应当也知晓此事。”
“此事孤自然知晓,皇宫大内亦有不少古籍之中记载过此事!传国玉玺与秦皇剑,一文一武、一政一军,一王道、一霸道!”
“孤记得当年父皇听闻宜州节度使李权禀呈,说是宜州落剑山传闻有问天剑的存在,但最后却是不了了之,只是当作是民间的一段谣传……”
“不,这或许不是谣传!”
“嗯?你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难道忘了,当年李权受命暗中关注问天剑之事时,秦王却是巧合地担当浙东安抚使途径宜州,而就在秦王在宜州的那段时间里,落剑山发生了李权的剿匪过万的大事件!”
“而那李权可是当初恭王的岳丈,更是在后来与恭王合谋逼宫夺位,这些事情若是串联起来,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有很多蹊跷吗?”
话,听到这里,赵恺算是理出了些许头绪。
“若是依你所说,那李权当年是假借皇命追查,暗中则是为恭王谋得问天剑,结果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秦王从中获利赚得此剑?”
“太子英明,所以微臣此前就说,秦王早在六年前就有夺位之心!他明知那问天剑乃是国之神器,却一直私藏在身不呈交朝廷,这其中的野心可谓是昭然若揭!”
曾迪话音刚落,默已久的李墨也感慨道:“若是果真如此,那这秦王也着实太阴沉了,此次在盛宴上毫不隐藏公然亮出此剑,其意图已然不言而喻了……”
二人相互分析,已经让赵恺脸色极度阴沉起来。
因为这件事若是属实,那么他就等于又被叶宇紧逼了一次!
他如今唯一能够与叶宇较量的筹码,其实就是赵氏正统嫡出,而叶宇不过是难以登上台面的庶出身份。
可若是叶宇手中真的有天子剑的话,那么这个身份的筹码瞬间就会失效。
传国玉玺代表王朝的正统,秦皇天子剑也同样可以,况且传国玉玺自唐朝之后便消失无踪,所以赵氏的大宋江山较真起来,的确是华夏正统的一大缺失。
也正因如此,秦皇天子剑才显得弥足珍贵,更是无可替代的皇权象征!
若是自己的这个四皇弟手中之剑,真的是流传已久的秦皇天子剑,那么他赵恺就等于没有了任何优势。
这是他首当其冲纠结的问题,同时还有一个事情让他很是失望!
因为此事若是得以证实的话,那么当年叶宇助他摆脱恭王阴谋的恩情,就瞬间的大打折扣!
甚至此刻他在怀疑,当初叶宇之所以暗中助他摆脱恭王算计,本身就是一种借力打力的阴谋计划。
然后暗中发展势力使之不断扩大,如今时机成熟携大势而来,再将他这最后一块绊脚石踢开,以便于顺利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
赵恺越往下想,就越是觉得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叶宇,他没有想到自己六年后才回过味来……
以前他还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