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跑了!追呀!追呀!”
“追呀!追……”
嗷嗷叫的西夏党项人,个个是犹如野人战意高昂!
籍辣思义见宋军欲要逃回成都城,于是便下达军令,命大军紧追绝尘而去的宋军。
此刻西夏的中军大帐外,李仁友与丞相罗万明站在眺望塔上。
望着远处激战正酣的战场,李仁友却是冷冷笑了:“宋军果然是羸弱得很,简直是不堪一击!”
“皇上,若是此次我大夏军队攻克了成都,也就无需在等辽国的大军会师了,直接就可以挺进江南腹地!只是……”
“只是什么!?”
罗万明凝目望向远处战场,沉声道:“宋军虽然不堪一击,但皇上你看宋军进退有序毫无乱象,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值得商榷的地方?”
“嗳,或是丞相你多虑了,如今我大夏铁骑气势如虹,所过之处皆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又何惧这成都的几万兵马?”
“如今南宋朝廷大部分兵力已经被钳制在了建康一线的长江流域,这成都诸州的将要成为孤立无援之境地,朕又岂能将这个功劳与辽人共享?”
“这……”
“对了,辽国的大军何时能与我军会师?”
“回禀皇上,据昨日得来的消息,明日早晨应该能抵达这里……”
“辽人做事就是磨蹭,此次是提出合兵是他们,迟迟未到的也是他们!难怪大好的江山被金人吞并,仓皇的逃到了西北苟延残喘!”
随即李仁友却话锋一变,冷冷笑道:“不过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辽人磨蹭,我们可不能停滞不前,在他们大军抵达之前,一定要拿下成都!传朕的旨意,再增加两卫兵力前往,以助籍辣思义一举拿下成都!”
“是!”
……
此时严守城内的两万宋军,在吴挺率军退入城中后,就迅速关闭城门组织防御工事,在吴柄的指挥下对追来的西夏大军迎头痛击。
退进城中的吴挺,随后将大军分散于城池的各个要冲地带,与胞弟吴柄联合抵挡西夏军凶猛攻城之势。
而被打到痛楚的籍辣思义,率领大军进行连番的攻城。
就在籍辣思义指挥众军攻城之际,突然一支箭矢直逼他的面门而来。
“将军小……”
护籍辣思义身旁的一员偏将,护主心切直接催马挡了上去。
正待他予以言语提醒之际,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突然塞住了偏将的喉咙,一股向后的冲击力差点将他扯下马去。
颈项的肌肉因此剧烈收缩,僵硬的感觉从咽喉直窜向全身,摇摇晃晃之下掉落马背。
籍辣思义暗自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那黏稠的鲜血从喉咙处溢出,那截颤巍巍的羽箭,直接让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随即籍辣思义转头看向城头,却见吴挺正准备再次搭箭射杀,籍辣思义气恼攻心,传令三军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成都城。
从早晨一直到日落黄昏,籍辣思义已经组织了四lún_gōng城,但是每一次都被吴挺组织的守军挡了回来。
城墙下已经尸体堆积如山,在这累累的尸体中,不仅有攻城未遂的西夏人,也有很多宋军的守城将士。
原本清澈的护城河水,也因为这几轮拉锯战变得暗红起来。
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倍显殷红!
四lún_gōng城,西夏军损失很大,但是在猛烈地连番强攻之下,守城的宋军也是损失惨重。
原本在城外的短兵相接,就损失了五千宋军,如今四轮惨烈守城之下,又是损失了六千名将士。
这才短短一日的功夫,就已经折损本部人马一万多人。
城墙上,无数兵士和百姓在火把的照耀下,喊着号子连夜加固城防,搬运守城军械。
城里的铁匠铺也是灯火通明,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几天来也一直未曾停歇。
籍辣思义催马来到阵前,望着井然有序的城墙防御,他感到一丝凛然:“川蜀精锐,名不虚传!”
“将军,那我们还是否继续攻城?”
“当然要继续!”
“可是连番强攻,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不如明日再整军攻城……”
一旁的众位将校们,纷纷有了这番感慨,因为这一日的强攻,几乎押上了此次出征的所有军力,但是如此猛烈地强攻,竟然没有尺寸之功!
籍辣思义冷视众人,漠然道:“尔等可别忘了,皇上已经下令,务必在辽军到达之前拿下成都,难道诸位想让辽军分享我们到手的野味吗?”
“可是这成都城,墙高沟深军备齐全,恐怕……”
“住口!传本将军令,组织攻城队列,强攻成都城,本将军就不信这成都城是铁打的!”
“是!”
沉闷的长号再次响起,又一次强攻开始了!
呜——呜——呜——
一阵激亢的号角,仿佛欲与鸣镝争锋震破了山野。被骤然惊醒的山风从葱岭飞旋而来,如刀锋般掠过旷野,将悠长狂暴的号角声一丝丝扯散。
在广阔无垠的旷野上,起伏着狼群出猎的嚎叫。
就在这时,一支骑兵列队奔驰而来,掀起滚滚烟尘,隆隆的马蹄声中夹杂着刀剑的铿锵,众多战马喷出的气雾中,隐现着无数历经风霜的脸。
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滚滚而过。在长长的队伍中没有人说话,在齐刷刷的长刀中,间或闪现着一两个残缺的崩口。
肆虐的冷风卷动着阵阵尘土,血红的战